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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1/2页)
楚谌说不下去了。 吕懿忽然从陪护椅上站起来,避开楚谌胳膊上的伤,把人紧紧地环抱在怀里,要他再也说不出这些让自己听了难受的话。 像面对失而复得的宝物一般,吕懿的拥抱不敢太用力,怕楚谌痛;也不敢不用力,怕楚谌走。 他不知道楚谌曾把自己当做困境中的祈望,却能准确无误地将楚谌正在闭合的软肋撕开,重新暴露出来。 病房的中央空调吐着丝丝凉气,吕懿穿着一件得体的白色暗纹衬衫,手臂上的布料因他抱人的动作绷得很紧,显出肌rou的轮廓。 楚谌第一次觉得这衬衫的用料太过单薄,薄到阻隔不了从吕懿躯体里透出的悲伤。 这情绪外露得太过明显,让不久前刚经历生死的楚谌意识到,吕懿应该是真的很担心自己。而自己刚才的话,的确有那么些不通人情。 他乖乖地没有动,脸颊紧贴着吕懿的腹部,伸手往上拍拍他的背,补救了一句安慰的话:“让你担心了,我真的没事。” 这句话就像个开关,一旦说出口吕懿身上的支撑力瞬间消失。 他扶着楚谌的肩一路向下,捏紧了他的手,同时慢慢滑下身子,直至膝盖点地,跪在上面。整个过程吕懿都没有抬头,一直到最后挺直脊背将脸靠在交握的两双手上。 有温热的液体一点点濡湿指缝。 楚谌浑身一怔。 下一刻吕懿濒临崩溃的呜咽声就砸进他的耳膜:“哥……我快要死了。” 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间,撇去幼年不懂事的时光,楚谌其实很少见到吕懿哭。他非常听话地诠释了“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句话,加上原生家庭给他带来的自信乐观,几乎能横扫一切挫折。 但这次不同。 在枪击事件发生后的六个小时里,吕懿的rou体和灵魂极度割裂。 他冷静不下来,无法用过去积累的经验让自己保持清醒,只要一想到楚谌可能就此离他而去,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崩塌。 可他的身体依旧按照平时的行为处事习惯在动,像是大脑已经无法将命令下达到四肢。使得他看起来与平时无疑,实际上已是一具行尸走rou。 由浦市飞往m城最近的一趟航班在50分钟后,但已客满没有余票。 吕懿在柜台找到一位独自办理值机的乘客,表示自己愿意出下一趟航班的十倍票价并承担退票产生的所有额外费用,希望她能退票给自己一个机会。 这位女士一开始有些犹豫,觉得眼前的男人大方到像个傻子。可他的长相气质异于常人,开口声音也冷静清明:“我的爱人在m城突发枪击事件的商场里,实在抱歉,希望您能帮我这个忙。” 此时事件新闻已经登上国内各大网站头版头条,女士一听他的话就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