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哥哥 (第1/2页)
16.哥哥
傅砚时缓缓启动车子,不紧不慢地跟着前方那辆出租车。 他一边把持着方向盘,一边玩味地咀嚼着meimei这个称呼。 血缘真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实际与他共同生活多年的那几个“家人”,他真的完全不在意。 就算被他们斥责白眼狼,恶毒诅咒也好,疯狂唾骂也罢,或者在他眼前痛哭流涕,跪下来苦苦哀求,傅砚时的内心不仅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家人? 年少时把他像条狗一样对待,心情好了夸两句,心情不爽就用绳子倒吊在地下室,用鞭子毒打到遍体鳞伤的那种家人? 而他所谓的几个弟弟meimei,在他几天几夜滴米未沾滴水未进时,端着饭碗和水杯放到他脚下,假惺惺地装施舍同情,让他闻闻食物的味道,然后聚在一旁嬉皮笑脸,肆意羞辱嘲笑他的惨样。 回忆起年少时的坎坷,傅砚时并未觉得不堪回首,反而有种千帆过尽的风轻云淡。 他跟着亲meimei搭乘的出租车一路融入车河,来到了一家医院。 生病了? 傅砚时看着少女从出租车上下来,他也熄了火,下了车。 冬天天黑得早,这时候也才五点半,医院门诊还未结束,走廊上坐着三三两两的病人。 傅砚时看着她走进了妇产科,他在外面长椅上坐下,在门外耐心等待。 就像一个陪meimei看病的兄长。 顾宁真的到医院时,小腹虽然还隐隐作痛,但却没那么难受得快死了。 医生问诊,安排她做了详细的身体检查,她领了几张报告单递给医生,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着医生做诊断。 这家医院不算太大,忙碌一天的女医生似乎赶着下班,扫了几眼她递过去的检查报告,头也不抬,便噼里啪啦地在键盘上打字,随即让她拿着卡去药房取药。 “医生,我什么病?” 她按捺不住内心的焦灼,主动询问。 “月经不调,再加上最近降温可能受寒了,我给你开些药你先拿回去吃。观察几天,要是有其他病症你再过来看。” 听到医生的话,顾宁有片刻的茫然,接过单子出了门,游魂一样走到药房门口,最后提着一兜子益母草颗粒出了门。 等走到医院门外,晕晕沉沉的脑袋被凛冽的寒风一吹,她猛地回过神来。 喔,原来她没病。 挂号检查加开药,一共花了不到两百。 就为了这一百多块钱诊疗费,囊中羞涩的她害怕得要命,不敢迈进医院大门半步,然后就拦住同班男生,做出那般荒唐的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