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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敬 (第1/3页)
大不敬
长廊外雨丝不断,黑云已有压城之势。长廊内的宫人见着走上来的几个人,连忙站到一侧行礼。沈含章看向黑云遍布的天空,不禁转头:“我瞧着这雨势越来越大,不如雨停再走,三位大人意下如何?” 长廊亭中垂着一方纱帘,宫人将热茶水倒好后方退至纱帘外。沈含章捏着茶杯,抬头望向对面的谢祈明,茶水未到嘴边却先叹了气:“虽早已听说殿下体弱,没想到殿下竟真如此虚弱,要她寅时四刻便读书温习,怕是严苛了一些。” 他身侧的男人略微点头,拢了拢自己的袍袖端起茶盏:“我等未近见殿下真容,只听其声便觉得中气不足,谢大人近前侍疾,可知殿下身子究竟如何?” 谢祈明刚端起茶来,将热气徐徐吹散了,仍旧低着头,声音却冷了许多:“殿下身子无恙,只是昏睡多时,一时虚弱罢了。” “如此便好,”沈含章手指搓捻着茶杯,又看向右侧始终未发一言的老者,“张大人历侍二朝,经验颇丰,可惜如今大人身子不好,无法亲自辅佐殿下了。” 张庭远须发皆白,束住白发的冠也显得格外黑了一些。他原闭目养神,听到这话也睁开眼来,先是看向谢祈明,又低头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殿下体弱而性柔,不可君天下啊。” 亭内霎时落针可闻。 沈含章将要送到唇边的茶杯猛然顿住了,他与身侧的人对视一眼,正欲说什么,见对面的谢祈明已经抬起眼来。 “殿下受先帝与长公主宠爱多年,虽一时稚嫩,但也是这江山名正言顺的储君,”谢祈明看向张庭远,声音伴随着帘外的雨声沉重地砸了下来,像是在冷笑,“张大人此言,是否有了不臣之心?” 沈含章呼吸一急,袍袖下的手不禁握紧了,他连忙放下茶盏:“张大人许是一时情急,并未有此意,还请……” 他话未说完,见亭外长廊里缓缓走来一个女子。锦碧站在纱帘外,躬身恭敬地行了一个礼:“殿下请许大人和沈大人进殿,还请二位大人随奴婢前来。” 沈含章手心俱是汗水,闻言便站了起来:“那就烦请锦碧姑娘带路了。” 长廊内不断有雨丝飘进,许观节抹去手上的雨珠,与沈含章一同跟随在锦碧身后。他看着前面的锦碧,声音低了低:“依你看,殿下为何单独传召我们?” “不好说。” 沈含章与许观节进了殿,殿内寂静空荡,并无宫人,只有方桌前的女子正背对着他们坐着饮茶。沈含章见状连忙跪下叩首:“微臣沈含章参见殿下,殿下万安。” 端微听见声音,喝了一口茶便转头:“免礼,二位大人近前坐着说话。” 沈含章方敢抬头,只见端微寝衣外披了一件月色宽袍,乌发长至腰侧,更显她清瘦纤弱。她正眼看着他们,一张巴掌大小的脸上双瞳似含水一般盈盈,又因颊边苍白而显出病弱,却难掩温婉端丽之姿。 “臣等谢殿下赐坐。” 端微也打量着面前的两个男子。沈含章,新任的吏部侍郎,似乎也是今年刚入阁的。许观节,去年从从抚州知州入京,提任礼部员外郎,三月内再次擢升至礼部侍郎,听锦碧说,升迁之急速颇让朝中人眼红。 沈含章今年二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