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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曲终过尽松陵路 (第1/2页)
第七章 曲终过尽松陵路
皇帝万想不到居然同七皇子赵构有关,听完王勉、罗成疏的回禀十分讶异。他细细阅完二人呈上来的卷宗,不似作假。 皇帝沉吟片刻,便叫传许慎上殿来。幸好王勉早有准备,进宫时带了许慎,以防陛下要见此人。 许慎是先帝嫔妃庄美人的太监,庄美人被打入冷宫后,连带着他也被殃及,且他一无钱财二无人脉,只能陪着庄美人一日一日耗在冷宫里头。 在冷宫里头受的折磨太苦太难熬了,他算是命大的,歹活了这么多年,可他年纪越发大了,眼见要熬不住了,于是便想着离开冷宫。 他应下了七皇子的吩咐,得了七皇子救他出冷宫的允诺,自然要为七皇子办好事。 七皇子要他在马匹上动手脚,一应药物、进出御马监的腰牌、崭新的衣袍全是七皇子的人给他的,一查便知。 他答应七皇子是为了活命,如今出卖七皇子也是为了活命。他只是想活下来而已。 皇帝审问了几句便已经一目了然,只是仍想不通赵构谋害令姝作何,只能再传召赵构来同许慎当庭对质。 再说赵构那日见了马儿发狂的形状,再就是令姝坠马昏迷一事,心中胆颤,实为做贼心虚。他的确买通了宫人给马儿下药无疑,可那是要叫张庆山摔跟头、吃苦头的啊! 他回了宫,一面想着此事应当与自己无关,毕竟他吩咐的实为张庆山的马;一面又想着莫非中间出了什么岔子?阴差阳错下导致永宁遇害么? 更莫言锦衣卫同刑部的人大张旗鼓地查,连他都知道!若是被查出些什么来……后果不堪设想。 便是张庆山坠马也就算了!他是皇子,张庆山不过是一介臣子,君臣本位,他大可无虞。可怎么会是永宁呢!偏偏是永宁! 该死的张庆山,平日里尊卑不分,半点不拿他当皇子,叫他厌恶许久。如今要整治他,又险些殃及自己,真是该死! 赵构的生母低微,不得皇帝宠爱,他受尽了宫人的冷眼,向来是自卑些,旁人须得捧着敬着方才畅快。可张庆山是世家簪缨之后,出身显贵,对待皇子乃至于皇帝皇后都是不卑不亢的。与张庆山为人实无半点关系,是赵构作茧自缚。 寝食难安间御前总管太监王保保来传讯,命他速至乾清宫。赵构险些魂飞魄散,想着一定是东窗事发了!他年纪小,将将十六岁,自然藏不住什么。 王保保暗观他的神色,心下了然,只怕和他脱不了干系。今日还能囫囵个儿的出乾清宫么? 赵构与皇帝并没有多少父子的感情,于赵构而言,父皇是皇在前父在后,天威大过一切。 进了乾清宫,赵构两股战战,哆哆嗦嗦地跪下请安。请完安一看旁边还跪着个小太监,看来这就是顺子买通的人了,他没见过却听顺子提起过。 他这幅样子简直和招供自首没有任何分别,皇帝见了他怒从心头起,随手取过桌上的一方砚台照着他扔了过去。 砚台失了准头砸到赵构的肩膀上,赵构吃痛,不由得跪下去磕头请罪,口中大叫:“父皇,儿臣知错!儿臣知错!令永宁受伤非儿臣所愿!恳请父皇听儿臣辩驳一二!” “张庆山不尊皇子,目中无人,儿臣只是想叫人给他点教训罢了。不知怎么阴差阳错害得永宁坠马,这与儿臣无关啊!父皇!” “人证物证俱在,还巧言令色!你从小读的书学的道理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张庆山不尊你敬你,你便可肆意残害不成?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