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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在眉间燃尽】岑伤X少林师徒 (第1/7页)
我是个没有慧根的人。 这一评价并不是指我在佛法的理解,或者是武学修习不到位,而是我的算数。如果要更精确一点的说法就是——我对算账这件事一窍不通。 在遁入空门前,家中从前做漕运生意,只可惜一场变故导致只剩下我一人,我很清楚自己在生意上的天赋,并不能像从前那样将家里的生意打理的像父母健在时那样井井有条,也不懂得笼络人心,我对未来只剩下茫然,甚至心生逃避,遣散了家里的仆人后,准备找个地方了却余生。一位僧人恰巧路过,他听完我的遭遇后,告诉我如果不想渡己,那么渡人也是一样的。 自此我拜他为师,成为他的弟子,跟随他一路到了嵩山。到那里我才知道,我这位师傅不是一般僧人,而是闻名武林的澄正大师。 我虽遁入空门,钱财已经变成身外之物,但留下的万贯家财总是需要一个合理的处理方式。我思来想去,怎么打点都太麻烦,而且我师父大概是早就看穿我的小心思,还没等我开口,就说寺内虽接受香火捐赠,但我这样做实在是不合乎礼法。 于是我只能取了个折中的办法,把寺内里里外外都修葺了一番,又在山下以少林寺的名义建了多出施粥点,甚至连洛阳城内都有。为此,我那身为得到高僧的师父,破天荒的送给我一样东西。 泥梨之狱——是我师父收到的一份赠礼,据说是他开导东海康家前任家主得来的谢礼,师父又将它转赠给我。 我深知这东西的宝贵程度,光是上面镶嵌的东海珍珠,只要一颗都够寻常人家一整年的开销。为此,哪怕我在再落魄,师兄弟再怎么缠着我想要借去耍耍,我都一一回绝。 我只是不会算账,不是不懂东西的贵重。 前些日子江湖动荡不安,就连朝堂上都事件频发。我师父外出游历一段再回来后,他将我叫到房内,他问我还记得当初他对我说的话么。 我点点头,说一日都不敢忘,不想渡己,那就渡人。 师父点点头,他又问我是否渡过人。 我想了想,回答是有过的,我曾救过为情所困想要轻生的女子,也开导过屡屡落第的读书人。对这些所作所为算不上骄傲,但我认为这是自己遵从本心,并且付诸实施的表现。 可是没想到我说完后,师父只是笑着摇摇头,说我还不懂什么是渡人。 我有些困惑,以我的理解的,所谓渡人,并不单指救人性命,传道受业解惑,导人向善,这些都可以称得上是渡人。 我师父听完我的解释,他笑起来,笑得我一头雾水。最后在我疑惑的目光里,拍拍我的肩膀,说我还是再一次下山吧。这次要用心,遵从本心,我才能明白到底什么是真正的渡人。 好吧,我这才明白过来,这是师父要把我往外赶。师父大概也看出我的顾虑,他解释说,终日呆在私立吃斋念佛,偶尔下山并不能让我真的参悟,想要到达新境界,还是需要亲身经历一番。 我懵懵懂懂,觉得他老人家好像说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最终我还是选择听从他的建议,带上我为数不多的行装,和那把从不离身的泥梨之狱,踏上了下山的台阶。 再下山时世间光景已然换了一番。嵩山之下便是洛阳城,神都繁华异常,我从这里又辗转到长安,一路上见闻颇多,却没有一件事能让我有新的参悟。我想起师父说的到达新境界,必定要去从未去过的地方才能有所领略。于是我改变行程,转而一路北上。 从长安启程的那晚正逢中秋,长安城内接连不断燃放庆贺烟火,只是放到一半云层忽然遮蔽月亮,随即而来的便是倾盆大雨。我已经退了客栈,又不想折回去再耽误一晚,只能冒着雨往驿站赶。 我骑着马出了长安地界,到达下一个驿馆时雨已经停了。我浑身湿漉漉的,便叫店家开了间房,准备将行李从马匹上卸下时,却摸到一团湿湿软软的东西。我吓了一跳,以为那是什么动物的幼崽,我壮着胆子把那一团东西从行李里拎出来。 大耳朵,肥润的身体蜷缩成一团,没想到这居然是一只大耗子。我皱起眉头,这玩意儿与我印象中的耗子有所不同,到底是驿馆小二见多识广,告诉我这可不是什么耗子,而是西域传来的物种叫做龙猫,因为模样憨态讨喜,近年不少达官显贵都喜欢养它。 小二一边说一边偷偷打量我,大约是忌惮我手里的泥梨之狱,坦言道,龙猫这东西价格昂贵,都是有专门饲养,倘若我不是出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