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3/4页)
中隐痛,却又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惹了他生气,竟要被又骂又推的, 毫无往日温柔。一时心碎道:“既然师兄在气头上,今晚我还是回太极殿睡吧。” 说罢翻身下床,直至走到门边都未见师兄阻拦,更是心痛难当,咽下委屈往外走去。 忽地,谢云流开口怒斥道:“站住,你要去找谁?你身上那些痕迹,又是哪来的?!” 李忘生闻言心痛欲裂,回头伤心道:“师兄即便生气,也不该如此折辱我!除了你,还有谁碰过我?” “……!”谢云流双目圆睁,连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下内心巨涛:“我山海相隔,去哪里碰你?休得信口雌黄!还有,我到底如何来到纯阳的?莫不是你使了什么jianian计,将我迷晕了拖来……” 却见说着说着,李忘生竟杏眸沾红,面露哀色,直教人看得心中不忍,声音便渐渐小了下去。 李忘生默默垂泪道:“师兄不必如此,你我合籍多年,若想各自相安,只管去找师父就是。” 谢云流心神巨震:“合籍多年?!” ——若不是他见鬼了,那就是真见鬼了。 与师弟合籍?!且还合籍多年?!这真是活了这么多年也未曾想过的事!光是听着就…… 就…… 谢云流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如何表达自己当下心境,荒谬?——可心中却生出一丝窃喜,又是怎么回事? 他心乱如麻地胡乱琢磨,眼见李忘生转身又要走,山间夜里寒凉,只穿件轻薄里衣就要出门,岂不是自找伤寒?心中想着,人已夺步去将人拽住,紧紧攥着那细瘦手腕,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斥责道:“穿这么少也不怕着凉!” 李忘生却默默顶嘴道:“与师兄何干。” 要知从小到大他也没如此顶撞过自己,谢云流立时气上心头:“我管不了你了?” 却又思及两人现在的关系,只能又补上一句:“你若病死了,如何解我心头之恨?” “……”李忘生这下更是伤心,又簌簌落下泪来,“师兄说话也不必如此难听……” 谢云流看着他满脸泪痕,一时心头难受,哑然半晌,才烦躁道:“回里头去睡。” 李忘生不作声也不动作,只默默吸着鼻子,鼻头通红,一副任性的样子。 究竟怎么惯成这样的?!从前那个乖巧听话的李忘生哪去了?!还是说当了代掌门就不把师兄放在眼里了! 谢云流阖目深吸一口气,攥着他手腕将人往卧房带,声音难得软下些:“我并非那个意思。” 安顿着人躺上床榻,谢云流才往外走去,迈出两步又停下,回头对上李忘生仍湿红的一双黑眸,低叹一声,交代道:“你先睡,我出去走走。” “嗯。”李忘生眨眨眼睛,乖巧地合上眼帘,不忘强调一句,“明日我就将东西都收拾回太极殿。” 谢云流气结,却又见他呼吸放缓,真要入睡的样子,只好憋着口气,无声地大步迈出剑气厅,信步于纯阳青石板道上。 昔日出走之时,纯阳宫还未完全建成。如今却又扩大地势,新添了未见过的宫殿。 谢云流一路缓行,心中逐渐忆起当年意气风发的时光,只叹时光易老,物是人非。 正兀自闲走着,就听不远处传来剑招破风之声,清亮铮鸣,可探得浑厚内息。 他提气纵跃几下,落在一块巨石之上,就见一名青年正沐月光习剑,剑法招式卷带浑然清气,可见是天资不错的弟子。 谢云流有意指点,在他练完一轮后忽地开口:“稳健有余,但变化不够灵动。” 那青年回身往来,借月光瞧见他的模样,笑道:“师父!” 谢云流一怔,细细端详他的面目,逐渐与记忆中徒儿的面容吻合,不由轻声道:“风儿……” 洛风却欢快地朝他奔来,又停在几步处作了个揖,吐舌调皮道:“见过师父。师父,您不是正在剑气厅与二师叔在一处么?怎么到这里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