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1/4页)
1. 谢云流一个吐纳,再睁眼已不复之前场景。 他仍自镇静,左右观望半晌,方发觉自己竟身处剑气厅,自己的卧房中。 起身在房内踱了几步,一应陈列一如既往,与他当年离开纯阳时的摆放并无不同,只是书籍宝剑增加了不少,位置稍有变化。 再打开衣柜,连悬挂的玉佩也比当年要更多了些,不乏这些年时兴的新样式。 他随手翻弄衣物,里头纯阳宫的历代校服竟也齐齐整整地叠放其中。 正欲继续探查,就听里间传来声熟悉的呼唤。 ——“师兄?” 他瞬时浑身一震,手下意识就要去握腰侧佩剑,不想却探了个空,方想起自己本是在屋内调息的,早已解剑于一旁。 但他目光自武器架上梭巡片刻,最终还是紧握双拳,朝里间走去。 2. 掀开隔帘,便见腾腾热气自屏风后漫溢而上,袅袅入雾。 李忘生听到他的脚步声,轻声嗔道:“师兄一件里衣也能找这么久。” 他清亮嗓音带着些慵懒,细听还能品出一丝娇憨。谢云流听得心下震撼,却不知眼下究竟是何状况,一双剑眉紧蹙,默不作声地穿过屏风,朝浴桶望去。 雾气缭绕,白皙胴体若隐若现,黑发在头顶盘起个小丸子,惟余几缕细发被水汽沾在额间鬓侧。 李忘生倚在浴桶一边,脑袋枕在臂弯上,见他面色紧绷,便微红着脸笑:“没找见么?” 谢云流对上他一双湿润温柔的杏眼,顿时呼吸一滞。 经年未见,那张脸一如既往清秀昳丽,似被纯阳的雪冻在了二十几岁,只添了几分成熟稳重的味道。 李忘生却又好奇地朝他挪了过来,伸手抚上他黑蓝衣衫:“咦,你怎么这副打扮?这身衣服,好像从未见过……” 不待他细摸,谢云流一手抓住那只手,狠厉道:“李忘生,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李忘生被吓了一跳,惊愕道:“师兄,你是怎么了?” 谢云流看他满面失措,黑亮的眸子漫上些委屈,又觉掌心触手柔软滑腻,温温热热,不知为何竟叫他心跳加快了些,赶紧甩手后退一步,质问道:“剑气厅早已被烧毁,听说你假模假样又建了一座,难道就是为了跟我在这里演戏?!” 李忘生先是被他甩开手,现下又被他厉声质问,神色震惊混着茫然,不由站起身来,就要迈出桶向他走去:“师兄,你在说什么啊……” “站住!” 谢云流一声厉喝,面色冰冷如雪:“再近一步,就别怪我对你动手。” “……” 李忘生手足无措地立在桶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半晌才似想起什么,软声哄道:“难道因为方才,忘生不愿唤师兄……” 他微微一叹,抬手取了布巾擦拭身体,口中仍轻轻道:“师兄莫生气,下次忘生听你的便是……” 盯着他擦干身体,缓缓披上一旁的里衣——却胸前袒露一片、衣袖也长了一截,明显不是他自己的,谢云流才在这间隙里恍然注发现,李忘生身上竟印着不少红痕,一眼见得是欢爱痕迹,不由生出股冲顶的怒意,冷笑道:“哼,堂堂纯阳代掌门,竟不知廉耻,与人——与人做出如此荒唐之事,还留了满身印记,真是令人不齿!” 李忘生一手撑在桶边,用布巾细细擦拭足上湿润,闻言手上一顿,蹙眉道:“师兄,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什么代掌门,还、还有什么不知廉耻……你……” 谢云流望着他纤白脚趾踩进鞋里,不由喉结滚动,只觉一股莫名其妙的涩痒自心底漫上,一边奇怪着眼前这暧昧气氛,一边慢慢生出些燥热。 李忘生满脸委屈地朝他走来:“与自己的天乾交止,也是不知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