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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第3/4页)
双水亮杏眼,谢云流轻叹一声,抬步走到马车边,那二位士兵只当他要与这美人道别一番,并未在意,于是谢云流悄然递上自己随身匕首,低声道:“留着防身。” 他从来不知,自己只是发了一些善心,同情那可怜地坤的遭遇,竟惹了一笔情债在身。 “其实他若不是jianian细,说不定也就这么糊里糊涂地与我过下去了。”燕麟眼中写上浅淡的遗憾,“可惜,他受人蒙骗,真信了那些劳什子的鬼话,什么只要天下一统,就再没有战火燎原,再没有亲人离乱。凭他偷的那些情报,还真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大事。” “你对我出手,难道就因为心爱之人对我……”谢云流不愿再说下去,只觉心中沉重,一时有些不好消化,“所以你才嫉恨我,就设了局……” 燕麟却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忽然放声大笑起来:“嫉恨?这么说似乎也没错。但更多的是好奇。” 他歪着头,一双深邃黑眸紧紧盯着谢云流:“我好奇,能让他心心念念、一眼万年的谢云流,到底长什么样子,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滋味如何。” “若我得到你,是不是也替他了了夙愿?”他摇头笑道,“可惜你那师父师弟突然插进来,碍了我的事。” 谢云流心念流转,已将一切事串连了起来,沉声道:“——所以你见了我师弟,便移情到他身上。” “若说移情,我还真有些拿捏不清楚。”燕麟摸着下巴沉吟道,“他们长相确实有些相近,尤其是那双杏眼,湿湿润润的,十分灵动可爱。” “不过,”他含笑剖析道,“若论气质就天差地别了。忘生小道长出尘如谪仙,初桃那个倒霉鬼,从出生就比不上了。” 谢云流默然。在他的记忆里,那位少年确实一眼看去十分清秀,却并未激起他心中涟漪,只是命途多舛,便使他生出恻隐之心罢了。 他曾也以为自己不会对任何人动心,只要有师父师弟相伴一生就已足够。 可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明白人的心着实难懂。就连自己以为巍然不动的真心,原来也是因为早就系在了李忘生那处,才看遍天下花,仍能不动摇。 而那匕首,恐怕也是因为那第一眼,让他心中隐隐的思念倏忽放大,牵向了华山上清修的人,才心软送出罢。 “或许我对忘生道长,”燕麟将那缕头发重又细细塞回香囊中,朝他轻巧掷来,粲然一笑,“也是因着第一眼的相似,才种下情根吧。” 谢云流抬手接住,将香囊放进怀里,方冷哼一声:“你口口声声说爱,却亲手杀死所爱之人,又要不顾他人意愿,将一个不愿与你一起的人绑在身边。” 话虽这么说,他却也知道,燕麟杀初桃,是为家国大义。这世上并不是非黑即白,也不能算他完全做错。可谢云流心中暗想,若是他自己,大不了就带人远走高飞,人的活法有很多种,若想选,总也能选条不那么遗憾的路。 那燕麟托着草地站起身,拍拍手挑眉道:“我就是这么爱人的。” “那遗落在皇宫密林里的发带,是不是你做的?”谢云流突地提起更重要的,要确认的事。 燕麟愣了愣:“被你捡到了?” 他神色不似撒谎,谢云流便道:“看来真是你去劫了重茂。他现在在何处?” “他啊。”燕麟闻言露出了然神色,“我受他哥所托,把他救出地牢,送到均州了。” 谢云流这才暗暗松了口气:“我如何信你?” “嗯……”燕麟琢磨了半晌,“你信不信,对我来说也不重要。总之,李重福昔日恩情我已还尽,从此我与他们再无瓜葛了。” 谢云流知道是问不出什么了,便不再谈,冷声道:“捡起你的刀,再战。” “且慢。”那燕麟却道,“我有心愿未了,谢道长正直正义之人,可能允我做完?” 谢云流本已抬起剑,烦躁道:“阴险小人,又有何招?我劝你不要耍些小聪明,今日你的命我是定要取走的。” 燕麟轻叹一口气:“忘生道长已与你成婚,我手下也无人能帮我把他抢回来了,我能耍什么小聪明?” “……只是,答应过他,要帮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