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3页)
长安已近冬,风一吹便是枯黄落叶四下零散,行人皆裹紧袍子行色匆匆。 谢云流办完事,本欲趁着天色将晚回山,却耐不住朋友盛情相约,只好应邀一场酒宴,说定了待一会儿就走。 席上多是性子豪放的江湖侠士与富家子弟,却有一玄衣男子颇与其他宾客不同,身材高大、气质冷硬,介绍说刚自边关回来,也是受友人相邀而来。 他长相硬朗,眉眼间盛满冰雪寒气,周身气势威严,叫人不好靠近,偏偏却往谢云流边上凑,频频举杯相邀。 谢云流不疑有他,因方一靠近便知二人均是天乾,只当真的如他口中所说般是仰慕自己已久,心下欣喜,便热情了些。 可他平素自诩酒量不错,这晚却几杯美酒下肚,人就有些晕眩。 这厢那男子又为他斟满了酒,一双鹰目紧盯着他:“谢兄,干杯。” 谢云流手搭着额角,只觉浑身竟开始燥热起来,想到晚些还要赶路回山,忙摆手道:“燕麟兄饶过,怕是这几日没睡好,竟有些醉酒。” 他低头揉捏额心,却未看到身侧男子眼中似闪过一抹嗜血寒光,嘴角勾起。 一旁侍者端着圆盘走来,依次将桌上喝空的酒壶收走换上新的,走到二人这桌,却与燕麟对上视线,微一点头,径直将桌上的酒壶拿起便走。 燕麟展臂搭上谢云流的肩膀,沉声问:“谢兄看起来很不舒服,不如我扶你到偏厅稍作休息?” 谢云流脖子耳朵早已红了个透,脑袋晕乎乎的,手脚也有些无力,只好点点头随他而去。 说是去偏厅,偏厅却早塞满了人,聚在一处不知热热闹闹在玩什么。 燕麟苦笑一声:“只怕这处吵的你更头疼。恰好我这几日暂住在这里,不若去我客房?” 谢云流一只手臂架在他脖子上,面色绯红,已经有些抑制不住地散发出隐隐雪松味,此刻有些急促地喘息着:“好,走……这里味道太熏了。”却是聚在一处玩乐的宾客也都是天乾,喝了酒便不自禁地发出气味,惹他排斥。 燕麟一路扶着他躺上软榻,自己便坐在塌边歇着。见谢云流神志已有些不清,骨节分明的手指抬起,扯松了厚实的衣襟,露出一小块结实的胸膛,不禁喉结滚动,眸色转深。 谢云流低声呢喃着热,英俊眉目蹙起,一双略灰的眸子泛起迷蒙水光,只觉得浑身燥热难忍,呼出的气都似有火焰灼烧,翻来覆去也无法消解一二。 更别说那处,早已悄然站定,难以自持。 可他的情热期分明还有段日子才来,周期向来稳定,只怕现下是早被人盯上,借酒下药。 谢云流脑中仅剩一丝清明,反应过来后心下一惊,只道这些人实在不知死活,竟将主意打到了纯阳静虚子身上,余下便是满心的怒火。 那燕麟朝着他俯身下去,鼻尖几乎贴上修长脖颈,嗓音低沉:“谢兄,好些了么?” 谢云流头昏脑胀地抬手去挡,撇开脸斥道:“走开!” 那人却笑道:“谢兄莫怕,某只当露水情缘,绝不多做纠缠。”就要伸手去扯开他衣襟。 谢云流冷哼一声。他虽陷入情热煎熬,却暗自流转坐忘心经,勉强恢复了些神志,趁人一双眼紧盯着他袒露的胸膛,猛然暴起,掀身一跃反将人压到身下,内力灌注至指尖,莹莹蓝光抵上对方颈侧。 那燕麟眼中闪过一线莹红,似野兽盯上猎物,嘴角笑意越发满意:“人人都说谢兄风流侠客,善交天下好友,想必却没人见过这一身傲骨的样子。你这样……某倒是更兴奋了。” 谢云流自是傲然的,即便脑中又是一阵眩晕涌上,也咬牙道:“做、梦!” 他呼吸急促,浑身战栗难忍,硬撑着维持这略占上风的局面已然艰难,燕麟默默笑着不再做声,静待他力竭那一刻。 千钧一发之际,却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