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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急病 (第2/2页)
,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李慕玄没有收拾烂摊子的经验,不过照顾病人方面倒是有点心得,他抬手试了试吕慈的鼻息问:“你不会死在半路上吧?” 说完这句,他开始没来由的心慌。 王耀祖病倒之前,就是这样的毫无征兆,他以为老头子只是感染风寒,躺两天就该起来了,可是老头子死了。父亲也是突然得了急病,等他赶回家,后事都办完了。 李慕玄知道急病是最容易出人命的,他没再计较吕慈先前的恶声恶气,因为怕对方不醒,所以放缓语气,提高音量,扯住近在咫尺的衣领猛晃了一把:“你千万别死啊。” 此话一出,在前方车厢里小憩的万少爷先一骨碌爬了起来,他冲过来急急忙忙的说:“不是,要死也别死我跟前啊!等吕家问起来,你让我怎么讲?!” 吕慈没力气了,但是意识尚存,听到这里就知道他之前是白硬撑了——万少爷早看出了他的虚弱,不说破无非是怕被赖上,他脑袋里开了锅,这下是真晕过去了。 李慕玄叫不醒他,跟万少爷面面相觑,暂时的抿了恩仇问:“你们有药么?” 万少爷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他们出门这趟存的是速去速回的心思,别说药了,就连饮食都带的有限。 李慕玄在大事上经常犯糊涂,可是遇到小事又是极其的清醒,他看一眼天色,打算到了下一站就即刻下车送吕慈去医院,可是瓢泼大雨先一步随着雷声浇下来,想走是不能够了。 他急,万少爷也急,唯有外面的大雨不急,雨势太大了,大得简直不像是雨,一眼看出去,天地之间全是水汽,雨珠密得快要让人分不清是从天上落下来的,还是从地面升上去的。 雨都这么大了,噼里啪啦的在货列车厢顶上砸出不间断的响,可是吕慈仍旧是不醒,李慕玄隔一阵就伸手去试他的鼻息,很快就发现他连深呼吸都做不动了,气息丝丝缕缕的进出,像是真得要不好了。 李慕玄不敢再拖,等车停到下一站,他不管雨势大小,也不顾是不是在四川,把吕慈扛起来就往外带,黄鼠狼老老实实的藏进他袖子里躲雨,一点乱也没添。 万少爷如释重负,临别之际附送了一把雨伞。 李慕玄愣了一下,像是没料到他会有如此友善的一面,抢似的把雨伞接过来,他低低说了句什么,转身走得飞快。 万少爷回到车厢里,琢磨半晌才想清楚他似乎是说了句“谢谢”,惊讶于恶童也会讲礼貌的同时,他将手机开机,打好腹稿回起了电话。 最先接到电话的是吕仁,他听完万少爷矢口否认的说辞,笑微微的对自己的冒昧表示了歉意,然后收起笑意,挂断了对父亲说:“老二跟万少爷交情不深,恐怕是胁迫了对方。” 吕家主昨晚当众摔了一跤,其实没受什么伤,但他以此为由佯装养病,对于老伙伴们的慰问一概不见,就只接了几个电话,这时想起来还要上火。 陆王两家的家主跟他同坐一桌,对于情形是最了解的,回家之后默契的保持着沉默。高家的小辈被灌了点酒,得知出事后连天亮都来不及等,大半夜的告辞走了。 这些隐约猜到了的人是不必多嘱咐拜托的,但纸终究包不住火,还没到中午呢,就有人打电话过来,旁敲侧击的询问昨晚吕家是为了什么事在大动干戈。 吕家主气得脑袋快要炸开,在电话里一味的只是含糊,先说小儿子不懂事,闹了离家出走,又说自己这次一定打断他的狗腿,最后索性撂了挑子,把事情全权放给吕仁去管。 吕仁点了头,但是每有一份进展就会来跟父亲汇报一声:“三一门那边,事情已经说清楚了,陆少爷的师兄并不曾怪我言而无信,只是说恶童狡猾,他们也深感头疼。” 他面色难得凝重,是知道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得负责任,如果他没有累得昏了头,提前告诉水云,等到婚宴结束就把李慕玄交给他们带去见左门长,本是可以省些麻烦的。 幸好水云认定李慕玄是个小混蛋,而李慕玄又有大闹华光刘师兄婚礼的前科在,事情暂时的糊弄过去了,没人知道他跟吕慈是一起走的。 直到被派出去四处找人做样子的老五拿着份街边小报跑回家,愤懑不平的嚷嚷:“大哥,你发句话,我这就带人去砸了长鸣野干的报社,他说老七见色起意,为了李慕玄要跟你闹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