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贴传2天道除魔 (第2/3页)

画着一个带有饕餮纹的大肚瓶。

    月泉淮收剑立于身后，才凑过去看她找到的书：“这是饕餮啊。”

    “饕餮，所以我是饕餮吗？”火贴跟着念道。

    “是也不奇怪，”月泉淮失笑，“你这么能吃。”

    千年过去，她只记得代表饕餮的图案，却完全忘了饕餮这两个字，脑子里只剩下tie这个读音。

    火贴忐忑地抬起头：“这个纹可比我画给你看的精巧多了，好看吗？”

    越在乎，越担心。画在瓷瓶上的纹样居然比她刻在他脖子上的要好看！饕餮有些不服。她之前只是变过一些马或者老虎什么的给月泉淮骑，想给他骑原型倒是头一次。她一定，会比这个破瓶子上的样子更大！更威风！

    “好看，”月泉淮顺了顺她的鬓发，“我已经不在乎你的名字是什么了。”

    甜言蜜语谁不会？看着火贴亮起来的眼睛比什么都重要。

    “真的好看吗？那我们今天去天上好不好？”火贴跃跃欲试，腰后的尾巴啪地一下缠住了月泉淮的手臂，那是条普通的动物不会有的尾巴，黑色的长尾，看上去是软的，其实足够强硬，也很危险。

    “在这个世界上，一切存在过的事情都会留下踪迹。鸟雀飞过，会留下羽毛；大水漫过，会留下湿痕。说过的话，会被录音；写过的字，会被存档。

    可唯有一样东西是无迹可寻的，尽管它曾经从某人的世界里声势浩大地轰鸣而过，但除了当事人自己，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发觉。

    人们叫它心动。”

    火贴再睁开眼时，是被月崩唤醒的，江湖侠客像无辜的小动物一样挤作一团，让开了主位。她敛着睫，化作人型，轻轻吻在他的颊侧。

    “醒了？”月泉淮握着掩日魔剑，无数的小气团飘向两人，又被那些江湖侠客打散。火贴冷眼看着地面上的蓝纹渐显，纯阳六子换下了那清梵和尚。真漂亮啊...

    “为你掠阵。”她大笑着咬向他的脖颈，留下另一个印记。

    计划就是没有计划，看着他死在这漂亮的剑阵里就是唯一的命运。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年青人，怎么就变成这被万众一心剿灭的存在了呢？

    火贴闭了闭眼，乘风而起，拔出了她从未用过的佩剑“何乡”挽了个剑花。她的剑是她在地上捡的铁块，自己铸造。无何有乡，意思是，不知自己从何而来。

    等这个人一死，她也不知道她该往何处去了。

    她摸了摸剑柄上月泉淮给她刻的“何乡”二字，往自己的肚子上猛地一捅！这是饕餮最后的攻击手段，她的浑身都带毒，而地上这些凡人，除了月泉淮，没有人可以免疫。

    “迦楼罗鸟贪食自破，此乃天道罚之。”

    火贴靠在月泉淮怀里，看他玩自己的手。她知道他杀心渐起，但可能是犯贱，还想听这老和尚再多说几句。

    “需知过犹不及，有损无益。”

    她没有内力，听不懂他们谈论武功，但她知道，命运的马车即将四分五裂，就像大秦的结局。

    “天亦无物可补，那为何还要尊天？这天岂非太过无用？”火贴笑眯了眼在月泉淮的小臂上敲打，声音也甜滋滋的，“从我们相遇那时开始，我就是阿淮的天！”

    “哼，老夫倒是要看看，谁有将天捅破的能耐！”月泉淮抱着火贴走向了武狱黑牢。

    可天还是破了。

    李忘生那一指，破的不仅是月泉淮的罩门，更是火贴的命脉。黑鸟羽毛脱落，养鱼之水干涸。饕餮跌落在地，看着空中的爱人举着剑指向空中。

    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涌上恶兽的眼眶，热泪顺着脸颊滴下来，在地上陷出几个洞来。

    这就是了，这就是了！这就是她一直在追寻的东西，朝闻道，夕可死矣。朝闻道...渺小的弱小的人类，像是萤火虫一样，一个又一个奔赴他们既定的命运，再让他们，再让她选一次，大家还是会义无反顾又无可奈何地回到这条如此之粗的直线上，就像是俄狄浦斯王一样。

    饕餮企图伸手去迎她那白发苍苍的爱人，却怎么也抬不起手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注定的，

    “人生百年，习武百年，但求个天下莫敌，却终究是，差了半步。”

    火贴睁大了眼，看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