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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弥座台 (第2/2页)
管双鹭凭栏向下望去,台上许慎戴着猴子面具,与他缠斗之人倒是未加掩饰,面貌容色看得清清楚楚。 眼窝深深、鼻略短却宽,天庭饱满、身形健硕。 “竟像是个回回女人。”她道。 “爷…姑奶奶…别打了…别打了……”有小厮急得不行,在一侧不停劝着。 女人长鞭脱了手,许慎眼下正占上风。 他手中长棍「噔——」一声立在地上,棍头缠着的长鞭顺势松开,啪嗒一声掉落下来。 他出言嘲讽道:“此等武功,也来斗狠?” 女人受不得激,登时脸涨得通红,扬声对小厮道:“我法依则砸碎了什么赔不起?直躲远些便罢!” 握紧了拳便朝许慎再度袭来。 边仲一掌接下她一拳、运力一推,将她逼得倒退几步。 “呸!难道还打算以多对少吗?”法依则啐了一口,道。 她自怀中掏出个哨子、猛的一吹,哨声穿透力极强,显然是某种呼唤同伴的暗号。 边仲抱拳,立在中间、问道:“我这位兄弟不善言辞,不知何处惹了姑娘?我替他向姑娘赔罪如何?” 那回回女人冷哼一声,却不搭话。 “法依则…”管双鹭与枫丹对视一眼。 枫丹低声道:“平顶山的流民说,回回人中为首的女子就叫法依则。” 这时候窑内行走的人虽不多,可座台附近仍有些散客,他们打斗声不小,二楼更有人探头来看。 只听有声音调笑道:“要我说着实是这小郎君有错,怎么人家姑娘点哪个娘子你便跟着点,人家换了人你又跟着换,实在无理。” “非也非也,若不是那姑娘把小郎君当成小倌摸了几把,小郎君怎会和她杠起来?”有声音反驳道。 “赔罪?”法依则咬牙切齿,“跪下喊声‘奶奶,我错了’,我或可饶了他!” 许慎握紧了长棍,场面一时又变得剑拔弩张。 “哎呀哎呀…实在是招待不周。”却是个姿容平平的中年妇女走出来,团扇轻摇着吩咐侍女、小厮拉开自己的客人。 妇女左右两侧各有一男一女,男的约摸四五十岁年纪,女的不过桃李年华。 枫丹低低道:“姑娘…” 管双鹭点头,提裙下楼。 “这些毛丫头有什么趣,奶奶不若去看看新来的小倌。”妇女使了个眼色。 她身侧的男人上前,凑近法依则、低低说了几句话。 那女的也袅袅过去,抬臂去抱许慎。 场子缓缓散开,边仲与许慎一边下,那回回女人从另一边也冷着脸、跟男人走开。 须弥座台上管弦之声再响起时,管双鹭将将行至边仲身侧。 “原都是误会,这样罢,”妇女满脸堆笑,道,“郎君今夜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全当我们胜霜窑给郎君赔罪,如何?” 管双鹭笑道:“秋雁jiejie一定会让郎君开怀的,郎君莫恼了。” 她好似没有骨头一般、倒在边仲怀里。 许慎这才注意到她,目光触及,愣怔一瞬、很快恢复正常。 继续冷脸,道:“什么秋雁,怕是哪里寻来随便打发我的罢?” “哎呦,爷您这是哪的话。”妇女连连道,更用眼神催促秋雁,“秋雁性子最柔,爷打骂都使得,只随意处置罢。” 秋雁更靠近许慎些,简直要把自己揉进他身体里。 边仲扶住忽献殷勤的管双鹭,低头吻她时,听她低声道「带我们走」 “随意?”边仲转头,朝那妇女开口。 “随意!”妇女笑得破有深意。 “不是说你宅子里弄了新物件?”边仲朝许慎道,“既然在这扫了兴,不如带出去玩玩。” 许慎面色缓和,点头道:“那她与她,都带走。” 他所指二人——秋雁与管双鹭。 妇女踌躇片刻,才应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