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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你说流言会吃人吗?会的。 (第1/3页)
她以前总会梦见个男人。 熟悉的脸,清俊,温柔——她喜欢真诚温柔的人,总是情不自禁会靠近。 那是在山村里唯一的一抹亮色。 后来,这抹光亮,也同她一样在闲言碎语,在被冒着血腥味的口腔咀嚼,吐出来的,是累累尸骨,血rou模糊。 ——曾经,她只是个普通的农村女孩。 她被看不起,因为她是个女孩。 她妈被看不起,因为只生出个女孩。 她家被看不起,因为,只有一个挑不起大梁的赔钱货——女孩。 余凡不理解为何会这样,只是她爷爷奶奶对她冷嘲热讽,偶尔对母亲吐出刻薄时,心里愤怒,不解,又难过。不过,还好,她还能上学,她企图在这种环境下安慰自己。 后来甚至一直对女性歧视女性疑惑不解。 反正,就憋着口恶气,好好活着。 她讨厌邻居家的两男孩,恶劣,顽皮,任性,嘴巴脏,无脑,傲慢,自私。 她常常被兄弟两个打过,当然,她狠狠还手了,可一对二,她吃不消。他们,甚至抢走她的玩具,小男孩洋洋得意对她做鬼脸,她气闷的要哭不哭,母亲却指责:你是jiejie,要让弟弟们。 真见鬼………! 有一次,她看到村口家的空巢老大爷来自己家串门。他和母亲隔着一张桌子唠嗑,唠着唠着,脸笑得跟枯萎菊花似的,眼一眯,一只干枯粗糙的手缓缓摸上母亲白皙的手腕,向上揉捏抚摸。 母亲神色怔了一瞬,面色不改继续眉飞色舞的应付。 那一瞬间,莫名让她不舒服。 是一种从心底涌出的,迷惑,恶心,莫名的憎恶。小学时,某次跟着回外婆家,房间不多晚上和舅舅睡,深夜时,一只大手在她下体隔着裤子用力扣挖捣鼓,将她痛醒,她不明白那是什么,只当舅舅睡糊涂了。初中时,学校组织秋游,大家一起在展览园广场做活动时,玩“众志成城”都没站稳倒下了,旁边看护的一群保安嬉笑着上来扶她们,她被一个男人搂着双腋提起,然后男人的手用力蹭过她刚发育的rufang,故意邪笑着揉捏两把……… 那些模糊的回忆被恍惚记起她才知道自己曾经历什么。她长得不是很漂亮,小时候还挺听话懂事,就是这样的她都屡次被袭击,跟何况其他的女性——她们从出生起——就是水深火热。 女性是一种处境。 以至于她长大后孤身外出时总是警惕万分,她讨厌大多数男人的目光,那是把罪恶的剪刀,妄图撕碎每一个过路女人的衣服。 久而久之,她开始厌男,厌恶儿时记忆的种种,厌恶色情片里丑陋的脸,身材,还有那根属于雄性的rou,厌恶路上每一个向她投来的不怀好意的打量。 —— 她十二岁那年,村里来了不速之客。 一个躲债的老板带着两个儿子在她们村住下了。 两个漂亮优秀的儿子,和一个成熟儒雅的男人,与这里格格不入。 任晗是个结巴。 余凡第一次碰见男孩是在河边洗衣服时——那个男孩长的好看,用他们的话说——长的好“乖”,穿戴整洁干净,眉眼柔和,气质安静,活脱脱一个小少爷,跟邻居家咋咋呼呼的野小子完全不一样。 她当时克制自己别老看人家,而任晗,这个当时只比她大五个月的少年,则蹲着她上游玩水,似乎对这里的一切充满好奇,恬淡闲适,唯美的像幅画。她一眼就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