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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晌宽解 (第2/6页)
来看道内境况也晓得她日子简素,定是吃睡都不甚精的。 怎么说也是自小宫中娇养大的,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他怕她过不惯简朴日子。 “阿瑶也想先生。”她笑,伸了手去拉他,借着袍袖的宽大盖住底下十指交缠的双手,“是阿瑶没顾上先生,才让先生在重华宫遭罪。” “现下都过去了,”他温声道,“殿下此番做出了功绩,臣也得了殿下惠泽。” 旁的都只字不提。 女皇派了他来未必不是存着几分东宫旧人起复的心思。不论是要制衡老四还是为再立储君做准备,都需要他们这些人先有些威信才好压住朝中。谁不知道冯玉京是她的授业恩师,也是她名正言顺的侧室,说是督办核查,实际定然是全要偏向她的。 这一下是解决了燃眉之急,但也无异于饮鸩止渴,迫使老四一派加紧动作。 “冯大人,殿下,官署已至,还请下马。”小吏迎上来。 两人这才放了手,分别下马往衙内去。 “殿下不知道,城里已传开了,冯大人同殿下是恩爱好合,璧人似的,般配得紧。”许留仙顺口揶揄道,“都说是天仙下凡来救汉岳,惩污吏的。” 何光美同于陵两个被下了狱,现下荆州刺史同汉岳道按察使的公务全是少阳王一人担着,琐碎繁杂,此刻还在官署办公。 “许长史身为一州长史,怎么也跟着唱和……莫不是明日里还要请了说书先生来演一遭?”皇女无奈得很,这是算她失了气度,道中就忍不住同先生叙话起来,现下有什么风闻也只能自己受着了。 “殿下忧心什么呢,不过是赞颂殿下仁德,冯大人又是那般谪仙似的人物,现下殿下本就被捧着,又不至于说出什么不好的来。”许留仙笑得狡黠,“不是正好中了殿下造势的下怀么。” “嘁……”皇女无奈,“罢了罢了,势头是造了,孤只求多降雨水,连着好几天没沐浴,实在是受不了了。”到了七月间,虽说总算扛过了旱情最猛的时候,又降了几场大雨,终究是供不应求,还是缺着,只能先保了农地,至于城中便只能靠几口井水了,自然官署需带头削减用度,豪绅之家也只能派了小吏看守,谨防过度取用罢了,麻烦得紧。 官署外起了风,吹起灰尘来。 “殿下此番是苦着了。”许留仙还是笑,斟了茶壶才发现里头只有白水,“怎么也没人替殿下庵茶?” “哪有那许多柴火炉子整日整日烧了来泡茶,滚水放凉也能将就些。”皇女倒不甚在意,“先生……冯钦差如何了?” “知道殿下挂心,臣想着冯大人是殿下侧君,安排了与殿下同住一院,现下在后院里休整。” 好容易处理完公务,皇女才总算回了下榻的后院。一进屋便见着烛火明亮,刚到任的钦差正在灯下看先前理好的卷宗同各项物证口供。他在室内便摘了首服,只用了一根发带将头发束起来,一身家常的道袍,看去很有几分飘逸风流。 见着皇女换了衣裳回来,玉京也不由微笑:“殿下回来了。” “嗯,先生在做什么呢。”皇女凑过去看,原来是汉岳道贪墨案的卷宗,“明日要提审?”她见着手边还有一份口供,不禁暗叹他到底闲不下来,已经是全准备好了。 那千秋被关在沈晨屋里两月,此时总算到了问话的时候。他惦念着亲王殿下许诺的“一个位置”,自然是什么都如实吐了。 “殿下是要留着他入重华宫?”待摒退了旁人,侧君才开口问道,“他出身勾栏,身世不清,怕是连郎侍也不合适。若是来日殿下再临东宫,便是奉仪也当不得的。如今朝中都盯着殿下,殿下若是喜爱他,收做贴身的侍官便罢了。” “先生想哪里去了?”见他是极认真地劝解,皇女哭笑不得,坐去侧君身边,“我是想着,让他去阿兄府上,叫阿兄看着他,做个贴身的侍官也罢了,有体面有富贵的,免得落下什么把柄到旁人手里。我可都没碰过他呢。”她将下巴搁到侧君肩上,轻声娇笑,“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