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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篇 (第2/2页)
身体的手肘酸软到难以直起,李忘生咬着牙,给了他一个字: “要!” 经年不化的雪,一旦化开,竟然是这般执着热烈。 谢云流听着他颤抖的喘息,恍惚间感觉自己从未认清过李忘生。 老实木讷是他,顽固不化是他,心思缜密、无情谋划是他,放纵情欲、热烈淋漓也是他。 哪一面都让人痴迷,让人沉沦。 只是这代价着实太惨重。 “李忘生,”谢云流笑了笑,仰头舔去他鼻尖悬挂的汗滴,“我后悔了。” 李忘生看他那神情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不行!” 他答应了要让自己在上面,不能中途反悔。 谢云流舔了舔唇,这干看着太急人。 起伏的脊背在他眼前招摇,从颈后到腰背流畅的曲线实在太美。 谢云流指尖轻轻搭了上去,沿着李忘生的脊柱一路下滑,在腰间打了个旋儿,便继续深入股沟,他忽然坐了起来,吻了吻李忘生肩头。 “等等!你——”李忘生急唤。 细腻柔软的肌肤蒙上了一层湿意,像雪融化后的水迹。谢云流将他满肩墨发别至另一侧,随即一口咬下去:“我等不了——” 他压着他的肩头,将他按得极深,李忘生死死抱着他,头高高扬起,发出一声长长的泣音。 谢云流这一口没留情,一口下去就是一个血印。 李忘生颤抖着、亲着谢云流的耳尖,哀求道: “师兄……太、太深了……” “师弟,”谢云流抚摸他的后背,语气轻柔,神情却是悲伤:“你伤我比这深。” 李忘生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簌簌地落下泪来。 谢云流一面要他,一面听他哭泣,他要得越狠,李忘生哭得越凶。 纵然心意相通,仍旧误会重重。 有人要为了生存流亡千里,有人要以少年之身担起宗门重任。 生死面前、大义之下,容不得任性耽误。 今夜,只在今夜,过了今晚,他们没有明天。 就如同纯阳新雪,日出后便会消亡——倘若明日便要结束,那就以更决绝、更热烈的方式融化在彼此身上。 李忘生紧紧抱着他,紧紧困着他,谢云流狠狠要着他,狠狠吻着他。 谁都没再开口,谁都不提以后,覆水难收,前路难走,只有这短短一夜,能够暂时停留。 权作永久。 翌日,李忘生醒来时,已是日暮西斜,他揉了揉眉心,拖着酸软的身子强行下了床。 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看不出一丝痕迹,昨晚的一切像一场荒唐的梦。几缕余晖从窗缝中照进来,将渺小的浮尘淬成了碎金,在夕阳里翻滚升空。 温和,却耀眼。 他推开窗,见檐下冰棱消失,窗台露出了本来的模样。 ——雪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