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语 (第2/2页)

像是以秋露为引，初雪为底，冰霜为芯，研磨深埋数载方才能制出的上品冷香，教人闻了如坠冷水。

    “公子。”

    徐谙从未发觉自己的神思如此清明过。

    可他又觉着应当糊涂一回。

    “莫要点灯，可好？”

    女子的嗓音轻轻柔柔毫无威胁，却又真真切切响在耳畔，如藤蔓一般牢牢缠住了他。徐谙被定在原地良久，直到那股冷香从他的袖边绕到了他的颈边，终于再也撑不住了。

    古人有言，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他三岁识字，五岁开蒙，七岁晓六经，八岁通诗书，至今潜心治学足足十余载，从未听闻过此等怪事。而书中至高至明的圣贤之道也从未教过他惧怕这等怪事。

    心正则气正。即便是挑灯撞鬼，今夜他也要探个究竟，撞个明白！

    多年后的徐谙再忆起这一晚，只觉得恰似那等市井话本的开篇——开天辟地一段序言，无中生有，但求勾人续读。那时的他凭着一腔少年意气，无所顾忌，懵然不知世间之事、平生之志，了犹未了，终归不了了之。

    憾则憾矣，意气难寻。半生回首，后话所提种种，亦写尽了因果相报，此生注定。

    敬鬼神而远之，可谓知矣。

    那是一张于志怪闲谈中写尽言尽的美人面，苍白，娇艳，楚楚可怜。

    烛边的景象并不狰狞可怖，反而如梦似幻。徐谙虽未见过这世间至珍至贵至纯至美之物，可他恍恍惚惚地想，即便尽数得了，此时此刻竟也都比不上面前这一双湿漉漉的盈盈眼眸。

    再无可与之相较的、晶莹剔透的墨色，像是从笔下晕出的玲珑婉转、泼洒于宣纸山水间的缱绻柔情。望向他的瞬间，他连呼吸都屏住了。

    少女也许并不是艳鬼，除开那毫无生气的神情，更像是隐居林中的梨花仙子。她穿着一身素衣，亭亭而立，长发如藻般垂下，只由一条素白的罗带束着。几缕碎发间，露出一张莹白的脸，纤眉紧蹙，樱唇微启。

    “公子，求你，将烛火熄了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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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看得上=仙子，看不上=女鬼，徐谙就是个双标怪。

    也就开头恐怖点，后面要写很久的甜甜甜，算是姐弟养成了？先更这个，写点轻松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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