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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秋 第21节 (第2/3页)
既已主动报案,说明当初的她心底有对善恶的判断,现在再来做这些事,其实没有任何意义了。 怀揣着一腔热忱,以及对当事人的恻隐,陈栖也对此很上心,卯着股劲,起早摸黑地琢磨。与法院就职的大学同学聊起来,对方也戏称:大案啊,可以拿来当分析题了。 她从心底里想帮助于朗,竭尽所学,收集一切有价值起作用的人证物证。 无奈她的委托人并不积极。 他好像已经认命,在等候上天的审判,而非法律的裁决。 一审前的最后一次会面。 陈栖问他还有什么诉求。 他说,没有。并微笑道:陈律师,谢谢你。 陈栖认真地为他辩护,坚称他属防卫过当。 判决很快下来,很客观,也很残酷,法院认定其行为构成故意杀人罪,但考虑情况特殊,判处于朗十年有期徒刑。 陈栖沉默地坐在被告席后,内心不可抑制的愤懑和悲凉。 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即使当中有减刑,如果没遭逢变故,几年过后,这个少年本应白衣翩翩地行走在某间公立三甲医院,施展抱负,救人于苦厄,免人于病痛,而不是自囿牢狱间。 可人间就是这样,有光鲜就有疮痂,有人扶摇直上,就有人跌落高崖。 胜者即正义。 之后发展如陈栖所料,于朗选择不再上诉。 结案后,她再没见过这个少年。 但时常会想到他。 思来想去,记得最清晰的,也不过是一审前,他的唯一一次笑容和感谢。 — 得知季时秋判决后,吴虞连夜赶到皖省。初春和煦,一下午,她都枯坐在法院门口的台阶上。 这个城市车水马龙,对她来说却极其陌生。她没有身份,无人相交,也无去无从。 之后,她找车去往绥秀。 载她的当地司机不甚理解,直言绥秀那破地方有什么好玩的。 他以为她是独行的游客,热心推荐她其他人烟熙攘的古村落。 吴虞漫不经心地搭腔,打开车窗吸烟,眺望窗外翻涌的青白麦芒。 她回到村头的林姐旅社。才过去半年,绥秀并无大变化,改变的只有山色与时景。 林姐的鱼死光了,缸底被她浅铺了一层砂,养上花哨的巴西龟。 吴虞隔着玻璃逗弄那只憨头憨脑的乌龟。 忙完的女人从后院进来,被凭空出现的吴虞吓一大跳。 她以为是做梦,双眼连眨许多下,随即浮出泪花来,快跑过来抱她。 吴虞也拥住林姐。 林姐叫她坐,从冰箱里取出罐封的桂花蜜,舀两勺出来,和着开水冲给吴虞,并坐下笑说:“这里头的桂花还是你和——” 她顿住,避而不提那个名字:“你在的时候打的,快尝尝,看看你身上味道洗没洗干净。” 吴虞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