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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秋 第20节 (第1/3页)
他怎么能……绝情固执到这种地步。 吴虞像被凿穿,彻底溃败,她仓皇地把纸回推给他:“我不要,别给我。” 而后回头,无头苍蝇似的在房内暴走,要把他装腔作势取出来的东西统统塞回行李袋。 一边诅咒般絮语:“你答应我了,只能跟我走。” 季时秋追过去,把失措的她拉回来,紧紧看着她:“吴虞!看着我!” 吴虞逃避他锐亮的视线,他就控住她下巴,迫使自己回到她眼里,给她最后的力量:“已经这样了,你觉得我们还能跑多久拖多久?” 吴虞答不上来,死如心灰。 她脸上的肌rou不可抑制地抽搐,那表情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我想……起码……” 她轻微哽噎:“……起码,能看到乌桕树变红吧。” 季时秋眉间痛得一紧:“很多地方都可以看到,这种树到处都是。” 吴虞质问:“你跟我看到的那一棵呢。” 她也不想这么咄咄逼人:“如果我今年就想看到呢。” 季时秋喉结微动:“照我说的做,你今年能看见。” “你呢,到时你在哪,”吴虞凄冷而讥诮地笑了下:“我自己看有什么意义。这种树,我过去从来没注意过,只有你告诉我它的名字,告诉我它会变红,会变得像满树鲜花。既然不能带我看见,你凭什么要说出来。” 季时秋的双目,在她绚烂的描述里慢慢灰败和荒芜。 他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他以为,上苍对他的罪罚是死亡,是漫长的禁锢;但没想过会是让他在最不堪的境况下遇见最想爱的女孩。这比前两者要痛上千倍万倍;而他又是如此无力和无奈,他能为她做的,只有让她全身而退;他能陪她实现的完美冒险,就是守护她的周全,给她最好的结局,然后与她彻底道别。 心如刀割,季时秋疼到说不出话。 吴虞也不出声,她在等,等他吐出一丝真心的示弱或不舍。那么她都会将它们奉为今后很长一段岁月的人生箴言。她才二十四岁,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然而季时秋比她认识和想象的都更决绝:“这些天我基本听你的。我求你,也听我一次。” 吴虞悲戚的眼神变得凶狠,语气阴冷:“行。季时秋,你进去了,我不会等你。” 他仿佛松了口气,有泪要坠下,被他硬生生憋住。他艰难地应:“好。” 他拿起那张字迹一笔一划的画纸,再次交与她:“你多看几遍。” 吴虞坐下去,抹了抹眼,几分钟后,她把它还回来,全程面无表情。 “记住了?” 吴虞不回答。 季时秋知道,她记住了。他翻过画纸,看一眼正面不苟言笑的自己,将它撕成碎片。 他又找到吴虞的打火机,让它们在烟灰缸里烧成灰烬,然后端去卫生间。 站在床边的女人,像被扒去了大半灵魂,神色木而僵。 听见水流的动静,她忽然跟活过来一般,攥紧双拳,快步走向同样的地方,撞上走出门的季时秋。 她开始玩命地狠殴他胸膛,就不看他,面色如血。 季时秋一动不动,也一眨不眨。 在她力气尽溃的瞬间,他把她扯来怀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