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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互演手册 第7节 (第1/3页)
她听不出有多少人,只有刀剑相撞的声响接连不断,间或有利器刺破衣料刺入皮rou的艰涩声响,可始终没人出声。 没有交谈,没有□□。 像是一场训练有素的刺杀。 衔池紧紧捂住嘴,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从那些让人牙酸的声音上挪开。 这可是在护国寺里,这些人疯了不成? 早知道她就不出来了! 她倒是可以一直藏在这儿——只要没人发现,但她要是没在明月醒之前赶回去,可就不好解释了。 好容易等到外面没了动静,她按捺不住,轻轻推开一道小缝朝外看去。 门大敞着,满月照进来,照亮一地血色。 粘腻的血犹在地上缓慢流淌,横七竖八的几具黑衣尸身间,只一道身影立着。 他侧对着衔池,脸上半边的银色面具映着幽幽月光,正擦拭着手中长剑。 佛法庄严,金身佛像高坐木制莲台之上,垂眸俯瞰世间,无悲无喜。 他那副银色半边面具上都溅上了血,素色银线的衣袍上血迹团团晕开,触目惊心,宛如自十八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那人倏而微微侧过脸来,正对着衔池的方向。 银色面具挡住了他的上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衔池的手骤然紧攥。 她认识这个人。 何止认识,他的身形,他的眼睛,甚至他笑起来时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她都曾被勒令熟记于心。 大周太子,宁珣。 只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眼前银光一闪,那柄方才还在他手里的长剑铮然插进她藏身的矮橱,甚至切断了她鬓边几缕发丝。 她下意识往后一仰,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出来。” 她是想出来的,但方才那寒芒一闪,像极了镇国公府后院湖边那一支冷箭。 她经历过一回,记忆犹新。在湖中溺毙的窒息感如潮水般涌上来,连带着心脏都被冻结了一霎。衔池急促呼吸了几口,勉强扒住了橱边。 宁珣没了耐性,两步走过来,拔出长剑,弯下腰一把将里头藏着的人拽了出来。 衔池猝不及防对上他双眼——刚开了杀戒,他眸色阴沉,望过来的视线不辨悲喜,让人瘆得慌。 同他从前望向她的目光一点也不一样。 长剑在他手上泛着冷光,仿佛下一秒便能把她刺个对穿。 她冷不丁被拽出来,根本站不稳,摔坐在地,再抬眼对上的便是尚带着血迹的剑尖。 生死攸关之际,她却只想起最后东宫的那场大火。 那是她头一回忤逆了池家的命令,在意识到他们终于要下杀手时,她不管不顾跑回了东宫。 火势浩大,她赶到时,只见烟尘缭绕而上。事出突然,冲动之下她迎着火光冲了进去。 里头的黑烟太浓太呛,她穿行火中,捂着口鼻,有一霎似乎远远看见了他。可烟尘迷了眼睛,衔池努力辨认着,焦急喊了他一声,远处那人在火光尽头转身——刹那间,一块正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