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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不屑一顾。他要真正的洒脱与自由,这一点,他与文华是一样的。 可是玉知真正密不可分地参与进他的生活、而非周末偶尔地会面后,他马上就体会到了为人父的幸福。这种幸福无关于孩子是否优秀、听话,而是只要她在,他就心里充实。文职工作需在多方间周旋,案牍劳形时,他心底也总有一处平静的角落。渐渐地他开始参与女同事间的话题,她们会告诉他女儿养育起来要更花心思更小心,又问他有没有再婚的打算。 邢文易知道钢厂内的老员工,无论男女都是很喜欢做媒的,过去也有不少人打听他丧妻之后是否愿意再找,哪怕他带着一个孩子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二婚的自然有二婚的来配套。 邢文易通常只是含糊过去,多几次也就没人再来介绍了。他根本不适合婚姻,不想拖累别人,也不想麻烦自己。如今单身带着孩子就是他满意的生活,简单、单纯,一颗心也有家的归宿。 他拎着一个已经裂口的大榴莲回到家中。周五总是让人心情愉悦,他总算找到机会使用了年休假,只先拆出三天,连着周末休息五天整。他打定主意要在逐渐寒冷的天气里理所应当地偷懒。 单位里待着的时间多,无论冬夏,办公室里的中央空调总在运转供冷热。邢文易本来琢磨着也在家里安一个新空调制暖,但线路老旧,功率一大铜丝就熔断跳闸,只能作罢。 从前筒子楼里很流行烧煤球的“北京炉子”,钢铁厂工人定做铁桌炉更是简单,可邢文易没考虑过,那玩意要在墙上或者窗上打个洞,管道才能排烟,里头的煤球燃起来就要常换,烧白了要填新的,不管就熄灭了,又要扔引子重新烧燃,煤球换起来掉渣,要是毛坯房也就罢了,邢文易这屋里是水磨石地板,煤灰弄脏了不好清洁,何况他一天到晚在家里待不上多久,太不划算。 所以邢文易天寒时顶多在家里用一个小炉,烧精炭或者煤球,后来不安全也就停用了。现在商品房越来越多,住在这一片的人少了,以前冬天总能见到拉煤球板车的老头,今年没见,听说已经走了。 他改用电的“小太阳”放在餐桌下,又定做了一个尺寸合适的棉布套往外一罩,一个简易的暖桌就做好了。桌面铺了一张透明的塑料软垫,这样吃饭也不怕弄脏,玉知还能在这桌上写作业。 他又是弄桌子又是换新灯管灯泡,给玉知床上加了一层重重的绒毯,摆上一个他买的大泰迪熊娃娃,等到玉知放学到家,整个屋子已经焕然一新。她环顾四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邢文易自己过日子粗糙简陋些也无所谓,但是他实在不想亏待孩子,采办布置这一天,收获女儿的惊讶和兴奋,他相当满足。只是脸上表情还是往常那样淡淡的,和玉知说:“洗手,准备吃饭了。” 玉知在客厅里围着餐桌看了又看摸了又摸,这棉布套还是碎花的,她觉得好看得不得了。又跑到自己房间去看床。裹着大绒毯抱着泰迪熊在床上滚了几圈,又兴奋得脸通红,出来谢谢爸爸。她并不是在爷爷奶奶家过尽了苦日子,而是她从来没有过真正的自己的房间、自己的被子,现在她有了淡绿色小黄花的床铺,还有一只巨大的熊娃娃,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准备的。 邢文易把饭菜端上桌,解开围裙挂在厨房挂钩上,洗了个手出来吃饭。邢玉知真开心了,吃饭的时候脚在桌子下荡来荡去,几次差点把小暖炉踢翻,邢文易心里其实看见她开心自己也高兴,但还是要摆出父亲的架子来,云淡风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