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深宫完璧,你究竟还有多少苦楚 (第1/4页)
带有体温的斗篷盖在身上,长孙迥贪恋的朝温暖的地方蹭了蹭,又试图将冻僵的双脚藏进去,奈何斗篷太小,不够铺满全身。 脚腕被一双有力的手抓起,长孙迥不得不挣扎着双脚腾空,刚刚盖好的斗篷被他拉扯下来,风溪见状,赶紧将斗篷盖回去。 “别乱动,盖好。” 身体被禁锢,长孙迥感觉到双脚被放在女人的膝盖上,对面女子摸索着解开腰带,握住那双伤痕累累的脏脚小心的塞进敞开的衣摆。一股暖流由脚底生起,风溪的肌肤猛地接触冰凉的脚面,浑身忍不住打起一个哆嗦,长孙迥瞪圆了眼睛踢腾的想要抽出,被风溪一个用力摁住,不容他有分毫反抗。 “为什么……?” 久违的温暖让长孙迥陷入恍惚,他慢慢接受这样的现实,摸索着沿着墙体下滑身体,困意与饥饿再度袭来,长孙迥抵抗不住身体的本能反应,双手攥住不算宽厚的斗篷裹紧身体,随着一下接着一下的点头,眼前的世界逐渐模糊……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的上午,昨晚的人早已没了踪影,身上的斗篷却还在,两只脚丫被用厚布包裹拴在脚上,身旁是一簇已经熄灭的火堆,还有一盒未打开的食盒。 风溪再次踏足,长孙迥已习惯她的闯入,漆黑的房间角落里燃着点点火光,那是风溪早上临走前,留给长孙迥的火折和蜡烛。 这次风溪给长孙迥带来了厚厚的被褥,以及用来过冬的衣服和鞋袜。从井里提起清水将水缸装满,风溪抱着柴火走进早已废弃多时的小厨房,积满灰尘的铁锅废了好大劲儿才刷干净,风溪勉强烧开一锅水,不敢耽搁的端到长孙迥面前,从带来的物品里取出一块崭新的毛巾,浸湿后拧干,将长孙迥的双脚放在腿上,拆开已被踩脏的厚布,沾着温水一点一点擦拭上面的污迹和伤口。 “嘶……” 结痂的伤口被撕开伤疤,混着沾在上面的泥泞掉下来,连长孙迥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风溪却目不斜视的盯着伤口谨慎的清理,待到一只脚彻底干净,掏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一边吹气,一边将药粉撒在上面。 比起第一日的惶恐,今日的接触,长孙迥已不再起波澜。不管这对父女目的如何,他都落得这幅境地,难道还有比死,更难过的吗? 另一只脚如法炮制,风溪将两只脚包好后套进鞋袜里,叮嘱长孙迥这段时间不要让伤口沾水,端起已是一盆污浊的水盆,走出房间。 再次回来,那人依旧维持着蜷缩的姿势坐在墙根,有了炭火的烘烤,周身已不似开始寒颤,风溪走向昨日留下来的食盒前准备拿走,一提起,发现里面仍沉甸甸的。 “你怎么没吃完?” 打开盖子,发现里面每样吃食都被动了一些,但都被留下一大部分。风溪看着已经凉掉的食物蹙眉,以为是长孙迥受苦多日进食不多,正打算盖上丢掉,被后者着急扑上来,攥着手里的食盒苦苦哀求。 “别!!!” 昔日清冷孤傲的娇子不复存在,只留下眼前这个为五斗米折腰的乞儿。风溪慢慢松开握住的手,看着长孙迥宝贝似的将残羹抱紧,小心的掀起盖子,用同样肮脏且伤痕累累的手指,捏起一点点残渣,送进嘴里。末了还不忘吸吮指上残留的油渍,一根一根送进嘴里,甚至连指头上的污垢都被吞进肚子。 从前的他,是多么骄傲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