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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定不移地做个路人甲 第6节 (第1/3页)
今日天都见暗了,李阿婆才回来。猪rou卖得差不多了,只剩几根肋骨。骨上贴着一层薄薄的rou,满绣给剁了洗洗,下锅红烧。 “南边那批货还没到,但绣坊今上午在清理大库房。库房后檐碎了块瓦,瓦下的一箱布都浸了水。虽然这布不是今年新出的,但厚实。”好容易占个便宜,李阿婆欢喜得眼都快没了:“两匹才八百个大钱。” 辛珊思心里算计,一匹布四丈,四十尺。两匹八十尺,一尺十文钱。手捻了捻料子,确实厚实,而且一点不糙。 “这布不好抢吧?” “也是我去的巧。”李阿婆道:“稍晚片刻就没了。今年新棉刚出,八十六文一斤,我看价格不高,多称了些,冬里给绣丫再弹两床新被。” 满绣跟她奶说了白天的事:“那两人还挺客气。” 原以为今天就这样了,不想洗完澡都吹灯歇下了,院门又响。惊得李阿婆一拗坐起,让绣丫赶紧去西屋。她老婆子披着件褂子,拿上斩骨刀出屋:“谁呀?” 院外没人应,倒传出马嗤鼻的声。 李阿婆心紧,又问:“谁呀?”还是没人答话。她走近,刀口抵在门上,厉声再道,“是人是鬼吭一声,我一老婆子带着孙女过,没犯着哪个。” “娘,是我,梅花。” 轻柔的女声穿过门缝,钻进了李阿婆的耳,她不禁一愣。唐梅花?沉静几息,要问她恨吗?她不恨,原自己也没想压唐梅花守寡,只望她心里挂着绣丫,就是以后再嫁也常来瞅瞅孩子。 绣丫是个女娃,不是儿子,不用娶媳妇,嫁妆她会备。可唐梅花…叫她心寒啊!没放下斩骨刀,把门打开。 门外妇人,与满绣似了七分,脸圆但不大,眼睛灵亮有神,嘴小小的红润似春日里的樱果,身量跟珊思一般,脖上戴着金镶玉项圈,穿锦缎,富贵显然。 “娘…”唐梅花有些怯,置在腰间的两手紧扣着,袖口下金镯半隐半现。 李阿婆看了眼三步外的马车,冷声道:“日子过好了,就别回来了。满绣大了,不是九年前那般好蒙混。” “娘,是我错了,我对不住您对不住绣丫。” 西屋里,辛珊思是听清了来人,看满绣还贴耳在窗边,心情有些复杂:“好像是你娘回来了。” 身子顿时绷紧,满绣回首:“你说什么?”不等回应她便转身欲往外。 “不要忘了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话。”辛珊思听到马嗤鼻声了。 满绣垂在身侧的手握得紧紧的,眼里含着泪:“不跟她计较吗?”可她做不到。 “唐梅花能在丈夫尸骨未寒时抛弃幼女卷钱跑了,便足矣说明她只爱自己,这趟来肯定不仅仅是因为思念你。”辛珊思小声提点:“她过得应该不错。你骂她、撵她滚,是能快活还是能叫她伤怀?” 满绣把话听进去了,扯起唇,僵硬地笑着:“我想我娘想得紧,这就去看看。”姗娘说的对,她奶买猪杀了再赶集去卖,累死累活才挣几个钱?就是为了奶,她也不能逞一时之快。 辛珊思轻吐:“家里能叫她算计的,也就只有你、你的婚事。自己小心点。” “好。”满绣平复好心绪,任泪流,跑了出去。 辛珊思听到一声满怀眷恋的“娘”,不禁弯唇。李阿婆终还是放人进屋了。不过唐梅花并未打算留夜,跟满绣抱着哭了一会,叙了半个时辰话就要离开。 满绣不舍,但没出口挽留,送人走了后,一转身对上她奶的冷眼,展颜笑开,抬起双手摇了摇腕上的金镯,脸上哪还有一点留恋? 李阿婆瞬间明白事儿了,这丫头… 祖孙进院子,将门闩插好。满绣高兴道:“还是姗娘说得在理,骂她跟她置气,伤不着她一点。”得意地摸着金镯子,“这个最实在了。” 原是姗娘子教的,她就说这傻丫头怎么突然开窍了?李阿婆叹气:“你娘造化也大,再嫁还能攀上个老财,添了儿子。不怪她不愿守穷。” 贪看着镯子,满绣冷哼一声:“该说得亏老财原配还留下个儿子,不然您以为她会想得起来我?姗娘刚跟我都掰扯清楚了,咱家上下能叫她算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