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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别扭

    陈荔今天破天荒地起很早，只是匆匆跟严时打了个照面，嘴上叼着吐司片，一手夹着书包，一手还在提鞋。严时顶着一头乱毛跟她叫早，陈荔嘴里含糊应了一声，预备跑的姿势，手刚搭上房门，被后面人拽住了。

    “着什么急？”刚睡醒，嗓子还有点哑。

    陈荔缓慢地转过身，想，一大清早心就跳这么快今天准没好事。

    思考了两秒，把吐司片拿下来：“我们班主任要求我们早到。”她尽量自然地笑。

    严时也笑：“比我们班还勤快呢？”

    陈荔轻轻转了两下手腕，从他手里脱出来：“笨鸟先飞嘛。”又看他一眼，没有再拦的意思，“先走了！”声音轻快，步子也没有刚才那么急。

    门“咔哒”一声，关上了。

    陈荔在门外做了一个深呼吸，才迈开步子下楼。

    严时站在门内，嘴角下撇，明显的不高兴。

    昨天晚上没睡好，陈荔眼下有点青，教室里面也没什么人，支颐着脑袋就开始打瞌睡，索性直接趴下了。迷迷糊糊正感觉要进入睡眠，前面传来咣当一声响，陈荔一个激灵跳起来，看见讲台上正有个人捡起黑板擦，他直起身把黑板擦放到讲桌上，头发黑黑的，身姿挺拔，像一棵青青的杨树，刚开学没多久，班里的人还认不太全。两人目光相接，他抿起嘴，轻轻说了声抱歉。陈荔叹口气，单手撑着额头，脸色发白，男生走过来，是关心的口吻：“你还好吗？”

    陈荔摇摇头：“没事。”

    男生接着说：“现在还早，这么睡会着凉。”

    陈荔冲他笑笑：“没关系，小眯一下。”

    “我叫李行书。”

    “陈荔。”

    最后一节晚自修，八班正在做练习。傍晚时分，又下了一场雨，眼下雨势仍未减弱半分，手头的题没有思路，下笔滞涩，严时拧拧眉头，看见课桌里亮了一下，小心把手机拿出来看，是陈荔给他发的短讯：我今天先回去了，懒得等你。

    严时按动键盘：今天应该可以准时下课。

    想了想，又删掉，重新打：今天带伞了吗？

    陈荔：带了。

    严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