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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钗】佛见笑 (第2/6页)
br> 念念智周与法界,广度众生皆不退。 荒谬的梦突如其来地临了,又毫无征兆地去了,只留下通体躁热和裤裆里的濡湿。空气中徘徊着一种织物发霉的酸味,金少爷拉开移门,天蒙蒙亮,似乎遮了层细密的薄纱,冷雾连接着远处的云层。雨仍在下,未有消减的趋势,东南亚人却不见身影。他从怀中摸出一根烂皱的烟,找了半天火机无果,骂了句马来脏话,身后传来银铃般的笑声,丢了个粉色塑料火机过来。他回头,通瑶池身着吊带长裙,千姿百媚地倚在窗沿,道:“还不说句谢谢jiejie?” 金少爷把打火机扔回去,不情不愿地嘟囔了一句。通瑶池笑得更欢了,大红色的唇膏涂了一层又一层,如同刚饕餮完生rou的母豹。她扭着屁股走近,柔弱无骨地伏在他的背上,亲昵地道:“见你神色疲倦,眼圈青黑,想必是近日多梦,未曾好眠。” 金少爷暗骂此女七窍玲珑,眼光着实毒辣,看出他的睡眠饱受折磨。又不愿她探究过多,便顺着她的话讲道:“多梦是病么?” “多梦哪。”通瑶池轻笑,往他脖颈吹了口气:“多梦是症,哪会是病呢。” 他怔然,一时忘了承她的情,愣在原地不动了。忽地想起梦中线香缭绕,叶小钗将垂在胸前的白发别至脑后,对着掉漆的佛像磕了三个头。他无端又想,叶小钗也是一种症么? 通瑶池见他分神,顿失兴致,推了他一把,娇嗔道:“又想别的去了。” 过了几天,午夜依旧辗转反侧,叶小钗阴魂不散地飘荡在他的脑颅中,搅得他时常睡上一两刻又莫名惊醒,翌日挂着一对熊猫似的黑眼圈。工作效率因此大打折扣,头脑昏昏沉沉,砍刀自然握不稳。广西老板抽着雪茄吐着眼圈,对他说先砍个小拇指意思意思。金少爷会意,手起刀落鲜血四溅,被按住的人撕心裂肺地大叫一声,竟是昏死过去。金少爷疑惑,道不应该啊,我是专业的。广西老板雪茄也不抽了,指着他气得浑身发抖,他仔细一瞧才发现自己连无名指也剁了下来。无怪此人失血过多当即晕了去。 通瑶池劈头盖脸地把他骂了一顿,末了又生出点怜爱:想他确是骁勇猛将一名,如今不知中了甚邪失魂落魄,自己做蛇头的也当体谅关怀。眼珠子转了三圈,鼻腔里喷出个意味不明的笑音:“无念念即正,有念念成邪。金少爷,你挂碍太多了,在想甚有情人么?” 金少爷片刻未反应过来,只想此人何时礼了佛道,满口胡言乱语。咀嚼半晌,才醒悟她正在揣度自个儿的心念,如踩到尾巴的老鼠戳中痛楚,嚷嚷道:“通瑶池,说我是有情人,你真是侮辱我。”通瑶池不恼,掩唇笑道:“你说不是自然不是——狼姬去清迈了,晓得你寂寞,今来带你去顽乐的。” 便扯了他的胳膊,自顾自地挽着他出门。两人坐上皮卡,通瑶池开得横冲直撞,一路朝雨林疾驰。金少爷在马来近十年,不记得任何一片土地的姓名,不会任何一块地标的发音;所有的热带雨林统统被他换作东西南北四个方位的加里曼丹雨林,所有的陆段被他取作易经卦象八个方位的婆罗洲。西北婆罗洲西加里曼丹雨林终年湿润葱郁,藏匿成千上万种热带气候孕育的独特生物与部落文明,发生不以数计的恶贯满盈。死人的尸骨在榴莲树下掩埋腐烂,第二年或是第三年会开出绚烂而娇艳的大丽花,方圆数米萦绕惊人恶臭。热风卷来芭蕉叶的气息,伴随徜徉在空气中的水牛粪味道,前挡风玻璃撞死了好几只头昏脑热的幼鸟,它们还没有学会如何控制自己的天性与人类占据的自然相处。电台正在播放他听不懂的日语流行歌。 雨不知何时停了,天色一片朦胧的阴白,阳世的光照透不出来。沿着矮山山脚进入西北婆罗洲西加里曼丹雨林,一条细窄的溪流分割了两岸,愈往深处河道愈宽,渐渐见草地上铺散着几条扎染麻布长裙,赤身裸体的马来妓女们正在水中清洗满是头虱的长发。见了生人也不露羞,抬了抬眼皮,用蹩脚的普通话问道:“你来玩,还是他来玩?” 通瑶池不答,一推金少爷的背,道:“你自个挑去。” 金少爷没站稳,趔趄两步栽进浅河中。本以为即将浇得满头冷水,却撞进一个柔软guntang的胸脯。他抬头,刚想破口大骂,女人浅灰色的眸子俯视着他,眼底风平浪静,看不出半分情绪。被河水沾粘的发丝垂落在饱满的胸脯,她伸出五指柔荑,慢慢抹去金少爷脸上的水液,抚摸过的皮肤离奇般瘙痒难耐,像是数万只蚂蚁爬行啮咬。 他的情感剩余空空荡荡,情欲却徒然蒸腾而上,头脑还未清明过来,生殖器已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