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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好歹是开学第一天,除去魔王脑子抽风请关越歆来听了一嘴屁话,我以为不会再有蠢货闲着没事找我的茬了。相较皮rou之苦,要是有人对着我耳朵噼里啪啦制造噪音,我绝对会暴走三条街把那个人像大摆锤抡起,砸她个血rou模糊四分五裂,但当胡沁再次对我瞎逼逼时我拽起书包扭头就走,主要是她看起来好大块,抡着太费劲,不知是要她的命还是我的命。 胡沁活在宫斗或宅斗小说里肯定是属于位高权重的反派(谁跟我对着干谁就是反派),扮演吃人不吐骨头的上位佼佼者——她眼白过多,导致眼球像随时要蹦出来弹到我脸上,特别是微微眦开的时候,我好想用两根手指把它们捅回去,捅得她嗷嗷叫,珠穆朗玛鼻也跟着地动山摇。平时有蒋慕然在,她这种欺软怕硬的臭鱼烂虾屁都不敢放一个。易矜去了魔王办公室接受“禁止早恋”的思想教育,他让我等他回来,我才不听。 说真的我不喜欢惹事,高一打架是因为隔壁班的傻逼先对蒋慕然动手,我有些气晕了头。至于胡沁为什么老来堵我,我他妈怎么知道,学校全是些高阶神经病,我被强制关进这里和他们一起变疯变糟,自相残杀。 胡沁喜欢喷香水,我不反感喷香水,但她喷得他妈有点多,威力无穷,下毒最主要不在于量,而在于有多毒,但胡沁是质与量兼具,这一点真是要了命了。我呼吸不上来,竖起两根手指默念“妖魔鬼怪退散咒”,侧身躲她。她傲人饱满的胸脯怼中我的脸,嘴唇翻起,瞪着那双不能再凸的眼珠,气急败坏地扣住我的手腕,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再说最后一次,快点交作业! cao,这疯婆娘力气真他妈大,疼出我一脑门冷汗,也许是平时欺负易矜练出的本事,也许是我太过冲动愤怒,我拽着她的头就往墙上磕,她像唱歌剧的女高音惨叫连连,乱无章法地抓我的脸。旁边凑热闹的同学目瞪口呆钉在原地,其中一个傻逼还举起手机想记录我和胡沁精彩的掐架瞬间,我把坏了肩带的书包掷向他们,很可惜没砸中,都他妈看什么看!滚去告老师啊让她来抓我! 他们跑了。胡沁被我按在桌边像鸭子划水一样扑腾着手脚挣扎,她说林筱我要杀了你,手中多了一把不知道从哪顺来的黑柄剪刀,耀武扬威地在我眼前挥,我很想笑,于是就笑出了声: “杀嘛,我又不怕死,但你不怕进监狱呀?” 我笑着松开她,开心到血液沸腾。我讨厌胡沁,我不会杀她,可胡沁恨我,说不定她真的失去理智杀了我,那我就死了,贴着教室冰冷冷的正方形地砖,风扇悬在头顶呼呼地转,胸口插了把尖锐锋利的黑柄剪刀——可能是某位同学为了手工课新买的。上学期我们学剪小动物,我不喜欢动物,剪了坨屎送给易矜,他说可爱,要好好收起来不能弄丢了,我说丢了你就去厕所挖吧,那儿多的是屎——因为剧烈的疼痛我开始抽搐,但依然是开心的。胡沁会看着我想,原来她可以流这么多血,这婊子能撑多久,救护车什么时候到,哦,她终于死了。我会顺利死于燥热闷窒的九月初,如果…… “筱姐!” 如果这臭崽子没回来的话。 我有些记不清了。小臂淌满鲜血的那一瞬间我实在想吐,易矜刚好打横抱起我,我只能憋着往下咽。巨他妈痛啊啊啊啊啊啊啊不如直接捅我狗cao的胡沁往手上戳个窟窿算什么?!早知道不吓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