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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暗恋太子妃 第12节 (第3/3页)
点头,“谁也不说。” “谁也不说。”谢瑗也点头,“今日下午,我们三个哪里也没去,什么也没看到,只在东宫的荷花池畔听了一曲琴,吃了许多莲蓬。” 黄昏下的禁林里,三个少年少女击掌为约。掌声清脆地响了三次,在静谧的林间惊起几只麻雀,扑簌簌地振着翅膀远去了。 “我饿了。”谢瑗望着飞远的麻雀,咽了下口水。 她这一开口,姜葵想念起东宫那些新鲜的莲蓬了。 谢宽举起一只小手:“我母妃做了莲花糕,不若去我那里?”他看了看姜葵,小声补充道,“皇嫂,我母妃说她有话同你说。” 淑妃有话同她说?姜葵眨了眨眼睛,眼前浮现出昨日兴庆宫里,那位文静温婉的华服女人。她说话的时候,一对翡色耳坠悬在耳畔,衬着那双秋水般明净的眸子。 第13章 药浴 ◎他湿漉漉的发丝还在淌水。◎ 东宫。 偏殿里熏了一室的檀香。 袅袅白烟漫过乌木地板,在沉寂的室内盘桓升腾,化作一团云雾缭绕。 “吱呀——”谢无恙推门进来,扯开外衣的领口,褪下满是血迹的长袍,胡乱地叠成一堆,随手扔到脚下。 他只穿一件素白单衣,赤足步入竹木屏风后的一池热水里,半个身子倚靠在雪白的石壁上,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般、一寸一寸地躺倒下去,轻轻阖上眼睛。 满殿寂静,出水口吐着咕噜噜的小泡,蒸了许久的草药散发出一股苦涩的气味。 躺在水里的人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 水汽氤氲,他的呼吸声很轻,微颤的睫羽沾了热气,潮湿的发丝沿着下颌一直搭到胸口,一起一伏。那件单衣被浸得半透明,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清晰的线条,以及被砂石划破的细小伤痕。 飘摇的水光里,隐约透出一点血腥气。 “殿下,”洛十一在屏风外低声说,“圣上要到了。” “好。”谢无恙疲倦地应道。 他从水里起身,抓起一旁的白巾盖在头上,湿漉漉的发丝还在淌水。 缭绕的雾气里,他拎了一件在博山炉前熏过半日的绛纱袍,从竹木屏风后慢步走出来,在乌木地板上踩出几个沾水的足印。 在洛十一的侍奉下,他换了一身干净里衣,披上满是檀香味的绛纱袍,戴着矜贵华美的白玉冠,在幽暗的烛光里,板正身子,站得笔直。 他正在一点一点地恢复成那位端方有礼的皇太子。 谢无恙从偏殿出,自正殿入。深绯色袍角跨过门槛,停在赤金的地砖前。在一盏光华流转的鎏金琉璃灯下,他对着殿中央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躬身行礼:“父皇。” 敬文帝没有转身。他负手而立,仰望着墙上裱着的一副字画,平静问道:“朕听闻有人误闯进石山陵寝了?” “儿臣已经派人处理,”谢无恙恭声回答,“皇姐和三皇弟平安无事。” “他们什么也没有看到,是么?”敬文帝沉声问。 “是,”谢无恙拜得更低,“他们什么也没有看到。” 敬文帝没有回话。死寂一般的沉默里,一股无声的威压从他的肩头升起,如海潮般漫开,越过父子二人的距离,沉沉地压在谢无恙的身上。 谢无恙没有动,只是安静地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头放得极低,脊背却笔直,如同一根在风里弯折的竹。 忽有晚风穿堂而过,带来初秋的寒意。 敬文帝转过身,拍了拍谢无恙的肩膀:“起身吧。” 于是那根弯折的竹,在摇曳的光影里缓缓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