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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定是服用了什么血rou有情之物 (第2/2页)
江’,是师父在扬州与人比斗后所悟。”花枝遒劲、花叶交辉,姬别情以枝作剑授艺,演练间但见落红簌簌、随枝而动,另有种抽刀断水的决然气势,在这娇柔花朵上赫然显现。 “出招时这瞬时七剑,固然要有水流般招式不绝、绵绵若存的后劲,但最要紧的,还是得有雨若瓢泼、笼罩四野天穹的无上气势。你总想着招式用老、会全身破绽尽露,故而不肯出全力、要为自己留条生路,这种保存自身的武学智慧当然是好事,但千万不能失了身为武者至关重要的锐气。” 花瓣在祁进眼前缓缓飘落。 喉间突然一痛。是姬别情手中的梅枝穿过片片落红,精准地点到他咽喉。 *** 那晚的记忆顿时涌到祁进脑海。 是招式尽出仍旧无计可施,是孤注一掷却被轻易擒住,是锥心刺骨之痛、又无法亲手报复—— 而施暴者披着示恩的皮,在祁进尽力舔舐伤口时,居高临下地指点嘲笑。祁进不信以姬别情的眼力与细致,会不知道自己不敢奋力一搏的真正原因。可他这样回答。他偏偏以这样克制而爱护的姿态来回答。祁进深吸口气。 “多谢大哥教诲。” 这是好事,祁进对自己说。幸好姬别情还想照着以前那样相处,没将一切都赤裸裸地摆明在面上。 额头却突然传来温柔的热度。祁进怔怔抬头,发现姬别情正收回手。原来是他趁自己发呆,在他脑门上亲昵地敲了一记。“怎么几日来你同我这样生分,”祁进避开姬别情写满关怀的眼睛,不敢回看,“难不成和别人起了矛盾,就要不认我这个大哥了?” 祁进摇头。 半晌,又陡然抬头惊问,“大哥知道?”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让姬别情不自觉想起他俩初见的时候。这乖顺的眼神也教人很难不去想,姬别情当初愿意选择带他入凌雪阁的方式来报恩,而不是干脆利落地给钱了事,是不是因为他这副靡丽容貌。 对这种言论,姬别情只觉得可笑。 他是真的、真的把祁进当弟弟看,不忍这样一个好看聪慧、身手俊俏的天才剑客明珠蒙尘,才愿意给他一份刀尖舔血、却能让他出人头地的机遇前途。 可这样的祁进,居然也会被纷乱的流言困扰至此。到底是还小呢,姬别情看着祁进瘦削的身材,不由地生起怜心,“你别听那些人胡说。他们自己不沉下心来练武,却来传这种闲话,迟早会被你抛在后头。一时打不过也没什么,都同属凌雪,他们断然不敢做得太过分,若有人恃强凌弱、以大欺小,你再来告诉我,我到时去为你出头。” 这话说得真动听。祁进突然有点儿不想再去辨别真假。 在外人看来,姬别情对他千好万好都是有所图谋,他抓住机遇进入凌雪也是谄媚附势之徒,那又何必再去同他们争解? 该做的、不该做的,祁进自己愿意的、不愿意的,其实都已经做了个遍,早就无可挽回。倘若付出代价,却没习练出一身好武艺,只顾自怨自怜,那更不是他初心所求。百转千回间,心结稍去。祁进抬眸注视着姬别情,坚定眸光总算能教人看出几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稚气来。 “那再有什么事,我会如实同大哥说。” *** 此后一切如常。 姬别情也不确定是哪句话起了作用,反正祁进不像那两日似的隐隐排斥他了。 甚至他还主动向自己坦白,早在苏无因之前,其实他的好师兄岳寒衣也明里暗里地找过他好几回。他担心疏不间亲,就算实言相告,姬别情也不会相信,是以一直忍在心中。 这般交心的谈话让两人又回到最早那种格外和乐的状态中去。以做调剂的,是祁进每日同凌雪弟子们名为切磋、实为下狠手的打架活动。只不过,他由偷偷摸摸地去改成了正大光明。姬别情偶尔心情好时,也会跟着他去演武场,在战圈之外格外大声地指点传授。 和祁进对打的凌雪弟子大声哀嚎,叫着你们兄弟两个不讲武德。姬别情却只是冷笑。 上回凌雪阁各部进新人还是十年前,吴钩台、机枢府、百相斋、精密坊有一个算一个,再没哪个弟子比祁进习武的年头要少,他现在只是场外指点,已经够给背后之人面子的了。约莫是他们也没料到祁进是难得的武学天才,这回来挑衅的两人只是内力稍浑厚些,招数还没有初学链刃的祁进来得精妙。 短短不过百来回合,刃鞭交错。祁进卖了个破绽引敌方来攻,手中长剑则暗灌内力,猛然下劈—— 锋利刃片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