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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向姬别情学习当面开大的技巧 (第1/3页)
姬别情有些奇怪。 他今天本来已经起得够早了,却哪里都找不到应该睡在他怀中的祁进。床榻的另半边冰冷冷的,身上的衣服也被揉得皱巴,怀中更是只抱着个被压得瘪下去的半旧药枕。 陈皮混着杭菊的清苦气息传入鼻间,姬别情想到什么,神色陡然变化。 进哥儿昨日是不是从师父口中知道那些事了?白天从主阁回来时,他的神情其实就有些犹豫,像是在心里藏着什么话,想找个合适的时机要同自己讲。可最近这几日情况特殊,姬别情又早跟祁进说,他要出去做几天任务。无论怎么想,这知恩又体贴的小少年都不会在今早偷偷摸摸地起床。所以他到底是—— 院落中传来窸窣的动静。 姬别情奔出门外,只见祁进正费力地撑着晾衣杆,另一手将刚洗好的衣服往上面挂。 他穿得单薄,抬起手臂时露出腕上的一圈红痕,也不知到底是在什么地方磕碰到的。难不成是昨天练功太甚,竟然伤了筋骨?姬别情紧走几步,捏住祁进的手腕仔细查看。分明是春风解寒的时节,这瘦弱的小少年却双手冰凉,想来太白山料峭的寒风与渺绵的雪水都教他吃了不少苦头。 再低头看看盆内还有自己的衣物,姬别情难得地放柔声音,“不要花太多精力在杂务上,你和阁中其他弟子不同。你现在该多吃饭、多练功,等经得起阁里那些艰苦任务的打熬了,才能早日出人头地。” 祁进身体一颤。 不是没想过,早上姬别情看见他所说的第一句话,会是如何地为自己昨晚的暴行开脱。是假惺惺的歉意,是撕破脸皮的威胁,抑或是难掩强硬的安抚……那么多种假设一一在祁进脑海里预演,却没有哪一次,是姬别情居然全当此事没发生过。 他甚至无比关切地捏着自己的手腕,浑然不顾那红彤彤的一片正是拜他所赐—— 昨晚种种的苦痛与屈辱霎时间重回脑海,祁进抽出手腕,竭力维持着平稳的语气,“多谢大哥教诲,这其中紧要我当然省得。” “进哥儿?” 手中的热度陡然失去,姬别情尚来不及细想祁进态度怎么骤变,就被他冷冰冰的态度勾动起心头怒火。可这个头不高的小少年也像在跟他闹脾气,不明显地后退了一步,全身上下都写满试图掩饰、却能教人一眼看穿的抗拒。胸中怒火更炽,姬别情扳过那一张苍白的俊脸,让祁进得以抬着头面对自己。 掌下的身躯似在发抖。 没梳上去的几缕乌发沿着对比鲜明的雪肤垂落,让这犟性子的少年居然显得有些可怜。姬别情不由地叹了口气,顶到喉头的怒火也散去少许,伸出去的手转了个方向,竟只是替他将发丝理了又理,整齐地挽到冠巾里。 祁进配合地低下头。这下却又教姬别情发现了什么地方不对: 那弧度漂亮的颈上,居然也横亘着一片肿胀的青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光从这伤痕就能看出,对他施暴的人是从背后用足了气力狠勒,而祁进几乎没半点儿反抗。这完全不符合姬别情心目中的祁进形象。这是个从风雪里滚过不知道多少遭的小少年,幼时的磨砺让他较阁中弟子更多了几分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