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第1/6页)
这几天长安的街头巷尾都传遍了,司空大人将要娶妻。迎亲那天司空府却没有想象中的门庭若市,反而安静得诡异。 举行婚仪的大厅内红绸满堂,龙凤喜烛供果彩礼一应俱全,本当是喜气洋洋的婚礼,席上的气氛却肃然。席上的客人并不多,都是从很久之前就跟随司空震戍边的心腹将士,他们正以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一对新人。 司空震难得一身宽袍大袖的红衣,在鲜艳颜色的衬托下少了几分战场上的肃杀,说实话还有几分世家公子的俊朗。但这并不是他们眼神古怪的原因,他们的目光大多都不由自主地落在司空震身边蒙着红盖头的新娘子上。 原本是牵在手上的红绸,被捆在了新娘子手上,将新娘子的手束缚在身前。连拜天地,新娘子也梗着头不肯拜,还是司空震强硬地按着头让他低下去的。 拜完天地本是拜高堂,但是两方都没有亲属出席,直接跳过了流程,夫妻对拜则是司空府内的管事按着新娘子的肩膀将他强行压下去。 这实在太像强抢,他们什么话都不敢说,别说起哄,连祝贺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如坐针毡地坐在席上,假装什么都没发现。 按理说司空震也不像会做强娶这种事情的人,他们也对这种用权势压人的事情深恶痛绝,但是他们对自己视作神明的司空震又说不出谴责的话。 拜完天地便是送入洞房,司空震不顾人的挣扎直接一把将人抱了起来,新娘子手被束缚也不影响,司空震一只手就能托住人大半个身子。 “各位自便。”司空震留下这句话就抱着新娘子走了,剩下管事笑眯眯地招待。说实话司空震走了他们反而更自在,刚刚场景实在诡异,他们大多都是嫉恶如仇的性子,如果面前的人不是司空震他们真的能跳起来掀桌子。 管事似乎看出了他们的想法,脸上笑容弧度都不变一下:“各位不必多想,这确实是你情我愿的,只是夫人性子刚烈,不愿意被当做女子罢了。” 将士们半信半疑,但是都宁愿相信这是真话,呵呵干笑着赶紧喝完喜酒陆陆续续地就要走。管事的也不留,笑眯眯地将人一个个送出门。 婚房内,司空震将人放到床沿,解开了缠在弈星手上的红绸。红绸刚被扔到一边,弈星就将头上的喜帕扯了下来。 喜帕下的脸容色艳丽,原本清隽的脸上了妆,与身上的红衣相得益彰。此时弈星因为屈辱眼角发红,咬牙狠狠地瞪着司空震。 “这么看着我作甚。”司空震对他的表情并不在意,他在边境战场上再怨毒的眼神都见过,弈星现在的眼神只能算是小打小闹。 “为何今日会有这么多人?”弈星质问道,“你明明说只是走个过场!” “过场自然也得做足,不然如何堵住大理寺的口?”司空震起身拿了桌上放着的系了红绸的葫芦,自己浅浅抿了一口,然后递到弈星嘴边,“合卺酒,喝了。” 弈星气的浑身发抖,抬手就想掀:“你做梦!”刚抬手就被司空震捏住手腕,接着整个人连人带手臂全被压制着按在胸前,下巴被捏住强行打开齿关,将酒液尽数灌进弈星嘴里。 弈星用力挣扎,全被腰间铁箍似的胳膊牢牢压制,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打湿了整个下巴,脖子上都亮晶晶的。 合卺酒灌下之后,司空震将葫芦扔到一边,松开弈星,弈星立刻扶着床沿咳嗽起来,灌得太快他呛到了。 咳了半晌,弈星直起身怒视司空震:“司空震!”他不明白司空震何必如此折辱自己,本来这荒唐的婚事就只是为了将他从大理寺带到虞衡司的手段罢了,这里又没人,为什么还要和他喝这荒唐的合卺酒。 同甘共苦?他们就差没动手了,哪里有什么同甘共苦可言。最可气的是司空震到现在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平静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好像他所有的挣扎抗拒全是小孩子任性的小打小闹,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在司空震眼里只是无知的黄毛小儿,完全没有被正视。 本以为灌完酒司空震就要走了,谁知道他还坐在床边, 伸手要摘他头上的凤冠。弈星一躲,自己去摘:“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