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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血】柒 (清醒交谈,回营之前) (第3/5页)
饭,一夜来只喝了点水,嘴唇皲裂的血河也会先让给他。 那是不是换个谁也一样?连自己的身体都能慷慨,那不能慷慨的是什么。 如此想着,一些画面似梦还是现实在脑海闪过,碎梦的指节微微颤抖,又更抱紧了些。 血河不知道这人在想这些,只是觉得事已至此,他总不能像个贞洁烈夫一样兴师问罪,而且嗓子哑痛,开口说话实在费劲,他叹了口气,情绪有也在昨夜反复的折磨里干涸了,暂时无心再追究太多。只是这样抱着,一身热汗,碎梦的气息源源不断地包裹着他,有点夜雨的味道,也容易想起他金属的护甲或者刀。他动了动,示意碎梦还是先起来。 但碎梦却误以为此刻他难以立即接受跟他的接触,立刻怕火烫到他一般退开了些,有些手足无措。他只得看着血河慢慢躺回了榻上,敞着衣就昏昏闭起了眼,想伸手帮他拂开一点额上的碎发,又不敢,手在半空中停了,又放下。 闭着眼的血河对这些毫不知情,他实在太困太累,即便昨夜靠着碎梦喂的那几口水缓了些,身体和大脑的疲累未解,小厮的事过后放松,现在更累倦,只是又想起了什么,微微睁开一点眼眯缝着开了口。 “你饿了的话,把桌上的饭吃了吧,等会要凉了。” “……我不吃,我去端来喂你吃些”。碎梦还在看着他的面容出神,闻言心下略微有些滞涩,正要起身去端,血河微皱起眉强撑着睡意,伸出手拉住了他,“我吃不下……那就先放着。” 碎梦回头,看他闭着眼也难睡安稳,东西也似乎吃的不多,暂时也没有心思力气同自己说话,原本有的情绪也消散了,顺着他拉自己的力道回身凑近,鼻息可闻,低头把他颈下的被子掖了掖,看着他唇角的一点血痂,脖颈上青青紫紫的咬痕,低着眼想去吻一吻,又怕血河拒绝。 明明已经“最亲密”,却就像一场夜雨。仍然要抱剑等待。 他想过血河醒来如果因此冷眼归责他,他愿意让他宣判他的罪行,就算是处以极刑。现在的平静反而更是一种他面对不了的淡雾,碎梦一边起身一边放轻了声音,低眼克制着他莫名的情绪,淋不知多久的夜雨。“……那你先睡会儿,我去给你拿药。” 血河偏着头,睡眼平静。他笑的时候眼尾会略微上扬,显得意气风发,闭着眼面容比平时更显得一点肃穆沉静,脸上难得的倦色,唇锋平缓,没有再回应。 碎梦又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把帘放下,隔绝昨夜的旖旎迷乱,似乎只是一场梦。一阵轻微的门响,不让风吹进来太多,光影掀开又很快闭合。血河耐着身上的酸痛,在听到门阖上后才完全放松了身体,叹了口气,终于闭眼睡了过去。 03 碎梦回到住处,先把自己收拾干净了,沉默着在浴池里闭上了眼,克制着自己不再去想的,思绪深浅。不知多久到侍女来询问是否需要备饭,他睁开眼,把她们吓得低着头轻颤,不敢再多问。 等换好了衣服,随便用了点饭,他稍思索了下,从暗盒中拿出了一枚紫色的圆丸,用小刀挑着往烛火上一烤,药脂融化,一点紫色虚幻的蝶破茧飘然而去。他亦拿起刀和箬笠,寻着神相常在的茶楼过去。 神相早就来到了汴京,碎梦叙述时他情绪的波动他亦有所察觉,只是不以为意。九灵更只是个小孩,无论是共同利益还是对血河无害的私心,他只信任这些,相互合作而已。 现下拿到药膏,午时也才刚过,不知道血河醒来吃了东西没有,此刻要不要回去上药。他踌躇了一下,还是想尽可能赶回待在他身边。 白日的偏院也仍旧安静,碎梦落地,吓跑了院中一只晒太阳的乌云踏雪的小猫。它正翻着肚皮晒太阳,估计还在疑惑今天怎么没有那手掌宽厚温暖的人来挠。碎梦站在院中片刻,确定此时没有来人,才走过那棵桂树,到门口顿了一顿,轻轻推开了房门。 屋里的药味还没散干净,帘里的人影安稳,桌上的饭菜早就凉了,一口未动。碎梦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