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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 刀锋薰衣草 (第3/3页)
淡声吩咐司机开车。 说实话我确实没想到他这次会为我出头,虽然他和言家其他人关系疏远甚至可以说是恶劣。 我大概知道一些其中原委,他恨他那个爱慕虚荣攀权附贵的父亲,为了荣华富贵入赘言家,冠上妻子的姓,取得言家的家业,生下他们的孩子,却对他母亲没有半分感情。 糟糕的父母关系对于孩子而言无异于地狱,传说这男人纵情挥霍,作风放荡,酗酒泡吧养情妇。 持续的冷暴力抽干了她的生命力,她在婚后第七年就郁郁死去,而他父亲在那之后火速与旧情人死灰复燃,并不顾流言蜚语以及言老爷子的强烈反对,将那个女人连同两个孩子一起接入言家,其中那个男孩甚至比言川要大上一岁,是他们早年间珠胎暗结留下的。 言川和祁苏雅母女几人以及他父亲的关系很微妙,虽然从没在明面上扯破脸皮,底下却是次次暗潮汹涌,双方都对彼此讳莫如深。 直觉告诉我这时候应该说些什么,感激也好调侃也好又或者是像从前那样吹捧的漂亮话,可太多东西如鲠在喉,只剩沉默在唇间徘徊。 言川也奇异的没有发话。 他越是一语不发,我就越是抓心挠肝,仿佛被判了死刑缓期。他自然不可能淡忘上次发生的一切,之所以伺机不发只是有其他从我身上讨回的方法。明知道他那样厌恶过生日,我却还是用自己的方式将它毁得更加彻底。 我忍不住悄悄地用余光瞟他,他仿佛很困倦似的闭目靠着背椅,手臂搭在腹前,那里刚才看起来没有任何端倪,现在这个角度却能觉出一个随呼吸隐约起伏的弧度,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早就听说怀孩子会很辛苦,我妈曾说我爸怀我的时候孕反极其严重,几乎持续了一整个孕期,吃不下,睡不好,身上还浮肿了一大圈。但言川看起来没有任何发胖的迹象,甚至还有些清减下去。 一想到那个孩子我就更加心乱如麻,算起来它已经大致满三个月,据说这个月份流产手术对身体的伤害极大,难道他是真的打定主意要生一个孩子吗?我不免冒了一身冷汗。 最后他终于出声打破了这阵难挨的沉默,“想看就直接看,我又不介意,偷偷摸摸的做什么。” 我尴尬地张张嘴好奇于他是不是背后也长了对眼睛,又马上理直气壮地挺直腰杆:“谁偷偷摸摸了?我这是光明正大地看,我不光要光明正大地看,我还敢光明正大地摸。” 他托着腮,手指一动松解开领结,勾唇取笑道,“哟,胆子好大。” 我这个人受不得激,一激就头脑发热,赌气似的在他身上一通胡摸,把他齐整的里衬揉出好几个褶。 言川若无其事地随我上下其手,也不阻拦,手腕一翻反牵引起我的手下移贴上腹侧:“不要乱摸,它是在这里……” 我抬头遽然对上他安静如凝的目光,浑身顿时一个激灵,没等触上就低头着急忙慌将手抽出来。 言川恍如无事发生,呵的笑了一声,施施然理好衣袖收回手,“替人出头挺舒坦的吧?” 我回敬他一个假笑:“肯定是比不上你美女在怀来的舒坦,哎呀,临阵脱身把人家乔小姐单独撇下,有失风度吧。” “介意了?”他抿出一丝寓意不明的笑,数秒之后,撑着下巴轻轻飘飘飞来一句,“你就是嘴硬。” 我特别不要命地顺嘴接了下去:“我不仅嘴硬,我的心也很硬,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 言川罕见地没有立刻接话,也没计较我这夹枪带棒的回击,我预感聪明如他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 “那你泼出去的水还挺多,”他看着我慢慢收起笑意,良久,眉宇微不可察地一皱,再次确认:“真是认真的?” 我说:“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