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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 但彼此无话的后果的是,有一种无端的感觉在悄然滋生,明明性质如这场雨水一样温凉潮湿,却又正大光明地盘踞在神经末梢。 在这种饱含水汽的环境之下,我竟生出了几分难以言说的尴尬。 心头那种仿佛撞死了一头小鹿的慌乱让我下意识侧过脸,决定和罗卓薇搭话,打破当下这种称得上是莫名其妙的气氛。 却没想到和对方四目相对。 罗卓薇大概是被风中夹带的雨水吹湿了面庞,有几根黑发湿漉漉地贴在她的额上和脸侧,但这并不有损她的美貌,反而增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脆弱感。 尤其是她那和我对上的双眼,她清澈的目光在这样子的环境之中看起来意外的朦胧,而这种变了味的朦胧让她的目光生动得几乎像是有水在实质性地流动。 那个被放纵滋生的感觉在这未到3秒的对视之中把我撼住,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到它的本来面目是什么。 是暧昧。 无端滋长的,暧昧。 11 罗卓薇没有想过她和臣航会以这种情况独处。 在她和臣航把班主任拜托的资料送到笃学楼后,原本还只是阴沉的天色转为乌黑,随着阵阵雷声,很快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她和臣航都没有带伞,而南中很大,笃学楼和高二三班所在的教学楼相隔得有些远。再加上下一节的体育课已经改为自习,于是两个人都决定在这里等雨小一点再走。 提供避雨处的楼梯口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两个人之间隔着的距离也介于生疏和熟稔之间,多一分就是逾越,而少一分又显得疏远。 一臂之隔的空隙像是一道无形的界限,但在雨声和无言以对的寂静之中这道界限显得分外脆弱。 昨天在课室课间小憩的梦则是可恶地抓住了这份这转瞬即逝的脆弱,张牙舞爪地在脑海里发酵成灾。 梦中那个热切的吻的主人就在身旁。 热度,沉湎,缺氧,迷蒙。 那虚假却又真实的妄想是青春期的干柴烈火,现实这簇火苗把一切点燃。 这太糟糕了。 罗卓薇努力压抑着自己想往臣航身上看去的视线,企图盲目地盯着面前的瓢泼大雨。 可是青春期的心绪对于背叛自己的想法得心应手,越是克制则越是放纵,那种隐秘的渴望是心痒难耐的爪子,一下下抓在心上。 细细密密的痒,就像这雨水。 一眼。 就一眼。 余光悄悄注意到臣航似乎也只是盯着雨水发呆,罗卓薇最终是败给了心底里那阵奇怪的怂恿。 不会被发现的。她这么小心翼翼地想着,自欺欺人地闭着眼微微转过脸,再睁开的时候,却对上了对方的视线。 “!” 暴雨带来的微凉感在这场双方都感到意外的对视之中被瞬间蒸发,冰解云散后的燥意不可控制地涌上了罗卓薇的脸。 完了 脑内早已拉响警报,告诫自己赶紧错开目光,结束这种很有可能会暴露所有思绪的视线相接。但偏偏身体的本能却选择不去逃避。 罗卓薇面上还维持着没什么表情的冷静,可是只有她自己感觉得到,右手的手心已经被下意识攥紧的手指掐得微微发麻。 以前她从来都不知道:视线是如此有实质感的东西吗? 若不是如此,那为何她会这么清晰地感觉到,臣航的目光有些无措地停在她脸上,随后慢慢下滑,戛然而止在她微颤的肩膀上。 于是这种黏腻而又僵持着的怪圈被打破了。 臣航的声音在雨声中更显清脆:“是觉得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