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占到便宜 (第2/2页)

里摸了一下，拿出早前囡囡要买的糖果，放进她的手心。

    “要捧好，”陆沉摸了摸囡囡的脑袋，笑着开口：“这么多糖，不小心些，会掉下来的。”

    你正准备说什么，就见陆沉越过小孩，很轻地握了下你的手。礼节性的握手，克制守礼，指尖并不触碰你的手腕。

    干燥的掌心裹住你的四根手指，你不觉怔住，拇指因为动作，轻柔贴在他的手背上。

    “再见。”男人低声道。

    如果你现在工作服胸口处的外兜里有一张房卡，你绝对会很潇洒地拿出房卡塞到他的手里，让他今晚到那里等你。但现在里面只有你的身份证，学生卡，还有一张一百块的纸钞。

    于是你望着陆沉，把纸钞塞进了他的衣兜。

    “这是……工资。”你抱起囡囡，用若无其事的语气道：“是惯例，都是这样的。”

    他一定明白你的意思。今天是他接了小孩，钱自然要给他。

    陆沉没有把红色纸币拿出来，他看到你怀里的小女孩正专心致志剥着糖纸。

    “这是什么时候的工资？”男人拿出手机放在唇边，像是在和别人发语音，眼睛却看着你：“这次，还是上次？”

    “如果是上次，”陆沉走近，望着你缓慢开口：“我以为，你给的远远超过我那天提供的帮助。如果你想的话，作为补偿，我不介意再次效劳。”

    “……”你此刻的表情如果用四个字来形容，一定会是恼羞成怒。

    面红发烫，你催着陆沉快走。他看起来心情很好，道别后，终于转身走向不远处停着的黑色轿车。你这才注意到陆沉左手上还戴着婚戒。

    毕竟离婚的事情没有公开，他这么做，也算是情理之中。

    想了又想，犹豫数次，脑子里纷乱如麻全是他沉默注视过来的样子，你咬了咬下唇，还是叫住他：“明儿我就休假回家了，想问你，今年过年……你要去哪儿？”

    陆沉似乎并不意外你的挽留，眼里细微的笑意一闪而逝：“过年吗？我大概会去朋友那里。”

    你有些失落，但细细一想也不吃亏什么。现在你们的关系逐步明朗，哪怕是到时候特地开车跑一趟，亲手将生日礼物给他，也没什么好抹不开脸的。

    你有些纠结地“噢”了一声：“这样啊。”

    月光皎洁，你没再说什么，也没注意到陆沉犹带兴味的目光，领着囡囡回到了老师上课的教学楼。在茶水间给囡囡倒了杯水，你帮小朋友摘掉毛绒围巾，把小辫子重新给她扎得整整齐齐。

    手机响了，你翻出来看了一眼。师兄发了一大堆拟声词，看得出今天约会结果不错，你回复消息打趣他。

    退出聊天界面，列表上是陆沉的未读消息提醒。时间在十几分钟前，你们在停车场的时候。

    原来那会儿他是真的在发语音消息，发给你。你摁了一下，把手机贴在耳边。

    男人低徊温和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我不介意再次效劳……”

    爱情是别人觉得你吃亏，而你觉得你在占便宜。你摸了摸心口，恍惚觉得，自己在占一个好大的便宜。

    “便宜”长得英俊，举止绅士，哪里都好，唯一的坏毛病，是很喜欢一本正经，若无其事地勾你的心。

    ——

    猫是一种很矛盾的动物，猫的爱不通过眼神，不通过尖尖的爪子表现出来。

    猫的爱在叫声里，你听不懂，猫也听不懂。你看着猫，想它是否知道你喂养它时的爱，想它是否在进食时爱你。

    猫只是一直喵喵叫。在英语里，“喵”的发音是＂meow＂。

    猫只是一直望着你喵喵叫。

    Meow　meow.

    Meow　meow　meow　meow.

    Me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