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火(换妻)_睡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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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觉 (第2/3页)

一声,带着疑问。

    是我,敖衡低声说,带你回房间睡,这样不舒服。

    莫安安揉揉眼睛,醒过来了些:你回来了。

    敖衡看着她,喉结提上去:我回来了。

    莫安安说:我来找你。

    敖衡抱她的手紧了紧,胸膛guntang,他轻轻把目光投在她脸上,是想和我聊天吗?

    不全是。莫安安说。

    走到卧室,敖衡把她放床上,人没离开,一只手支在床垫,离得很近地看她,不说话。

    我来跟你睡觉。莫安安说。

    睡觉?敖衡重复,仿佛不懂这词的意思。

    是睡觉,动词的那个睡觉。

    卧室的灯很柔和,打在莫安安的睫毛,于她下眼睑投出一片模糊的阴影。莫安安脸上没什么表情地说:我想起一个人。昨天我爸讲,当年跟我妈办喜事时候去过她老家,在村头见过一个傻女人。下雨了,旁人都知道躲,那女人不知躲,在雨里傻傻淋着,后来见有人给她拿伞,她反倒用大力气去推人,把人推到泥坑里去。直到随后开席,我爸才知道那傻女人是我妈的小姑,在三十出头忽然逐渐地成了傻子。

    敖衡这时好像明白了她要说什么,唇动了动:她是她。

    莫安安淡淡笑笑,用手去拆敖衡的领带:她是她,我是我,可我却可能会变成她。以前总觉得高中毕业还是昨天的事,一眨眼,就奔三了,结婚,工作,又离婚,过得好快好快。或许一辈子我也不会傻掉,也或许变成她只要五六年那样的话,比那一眨眼的十年还要让人措手不及。领带扯开了,莫安安继续逐粒解敖衡衬衫上的纽扣,由上至下,男人的锁骨露出来:我上网查资料,他们说,得病的人会逐步失去记忆,最后连自己也忘掉,不再知道什么是痛苦。听上去不算糟,但到那个时候,人恐怕再也不会想谁,也不会想要和谁裹在一张被单里说话了。这让我突然发觉,原来连想一个人的念头也是珍贵的,可能很快,我就会变成一个在雨里推搡好心人的傻瓜,再也不懂什么是思念。

    你别敖衡喉咙发堵,不一定的。

    莫安安一口气说完,眼睛弯了弯,眼尾勾出两道亮亮的泪痕:因为每件事都不知道还能在我记忆里存在多久,所以,好像都需要在能做的时候去做。想到你,我就来了。看见你出现,我又想,或许该和你睡觉。

    敖衡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安慰的话他知道,遗传概率,医学发展,但说不出来,胸口闷闷的,压了一块石头似的。

    莫安安已经脱去了他的衬衫,敖衡上身赤裸,她很专注地看,接着,去解他的皮带。手指划过赤裸的部分,像羽毛在轻轻搔他的小腹,敖衡身体一阵战栗,血沸腾起来,捉住莫安安的手,吻密雨似的砸上去,扑向莫安安的眉毛、鼻尖、唇角。

    力气不受控制,他可能把她弄疼了,但停不下来,停下来,心里就难受。

    莫安安的衣服被剥去,像是一颗剥掉了皮的鸡蛋,露出白皙的皮肤,跟白色的床单融成一团,映在敖衡眼里,有着说不出的吸引力。他毫无章法地亲上去,像一个没有恋爱过的毛头小子,四肢和唇都在渴望占据和拥有,白的地方被他蹂躏,渐成粉红。他揉捏着莫安安的胸,呼吸急促,头脑发胀,一半因为燃烧的情欲,一半又是因于一种无法言说的消极。

    他不太理智,无法理智,缘由本以为是那50%,一个可以说很坏的数据。但转念一想,哪怕概率是10%,他大概也无法保持客观镇静。

    不管数字多少,都牵连着莫安安的未来。在他想象中,已经与他自己相交错的未来。

    外面起风了。夜晚的风,穿过城市边缘,擦过耸立的楼,历经长途,脾气暴烈,把行道两旁刚刚冒芽的树木摇得山响,居民区的电车仿如多米诺骨牌,被风一辆辆吹倒下去,掀起一长串聒噪的警报。

    可那些,都已在床上的两个人的世界以外。

    莫安安主动躺下去,这时候也不觉得那根东西腥气了,眼睛望着敖衡,含住了他,舌头搅动,用口腔柔软的部分紧紧挤压。弄了几下,敖衡的阳具便在口内越发肿大,一跳一跳的,仿佛要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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