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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叁 (第3/4页)
用的东西。” 李莲花轻轻敲了敲床面才发现,这上面的木板都是无比沉重的实心木,上面铺着厚厚的被褥,料子和他给他的那件貂绒披风差不多,柔软光滑,睡在上面就像是泡在云端一般。 李莲花眨了眨眼,笑着叹了一声:“得走了多大的运,能享得了这种福气……” 方多病有些得意,若是有尾巴的话,此时一定会在他身后摇成螺旋桨。“那是!有本少爷陪在你身边你大可以芳心地把一切都交给我!” 李莲花懒懒地掀了掀眼皮,好端端的身子一歪便将自己滚到了这新做的床上。凉亭里有风,被太阳晒过之后却也没有那么冷了,方多病眼睁睁看着刚刚还好大的一个人,如今蜷缩在床上都快要缩成球了。 胡乱抹了一下脸上的灰尘,方多病转身要走,脏了地衣角却被人轻轻拽了一下。“你等等。” 分明已经疲惫到不行的精神头儿强撑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白色的帕子——好像还是今天早上被他蒙在脸上的那一块,如今正在轻柔地为自己拂去面上的灰尘。 这算不算是间接相贴。 方多病忍不住想起了今天早上的一幕幕画面。 躺在床上眼中含泪的人,身上衣服的领口松松垮垮快要掉到胸膛以下的人,明明对自己的进犯毫无抵抗,却仍旧看着受尽了委屈的模样。 还有抓紧了枕头的双手,在自己的唇一点点落在他身上的时候,脖颈处脆弱的皮肤上红梅轻绽,脆弱的手腕虚虚在他身上反复推移。 恣意怜,偎人颤,落英纷乱,柳腰微弯。冰肌玉骨肤润娇暖,汗珠点点发乱葱葱——神态慵懒举止非凡,解衣微见内里两侧茱萸糜乱。 他方多病紧紧捂住了左侧心口,他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快要窒息而死了。 “想什么呢?” 眼前的人正捏着他的下巴问道。 落在床面上的广袖带出了一段雪白的腕子,上面留下的浅红色痕迹清晰可见,李莲花一手撑着脑袋侧靠在小榻上,明丽秀气的双眸含着笑意,似乎明白他在想什么一样,有些揶揄地正看着他——方多病这才注意到,他的唇上甚至还有一道自己情迷意乱时留下的口子。 李莲花指了指自己的唇角,意有所指地笑道:“当初我咬你的那两口,你倒是真给我还回来了。咬的好像还比我更深一些……” 方多病逃的狼狈至极 。 在这府上转了小半圈儿的人走到这里时看到的,便是如此情景: 一位翩翩公子身着蓝衣,墨香染袖,袖口处一颗蓝色的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隐隐散着缥缈的光辉。 长发以银冠高束,落在身后好似万千绸缎落雨高山瀑布之间。 一旁的桂花树上有稀稀落落的金色小花被风吹落,纷纷扬扬地跳落在他的发间,似是最明丽的点缀,最昂贵的优雅。 床榻上的那人枕在少年腿上,白净的面颊上隐约带着几分病态的慵懒。今日正好的阳光晒在他们身上,令其各自都出了一层薄汗,可那洁白如雪的貂绒披在他身上于他而言仍旧恍若无物。 脑后的长发被一根浅灰色的发带松松垮垮地束起,尾端隐入一片墨色当中难寻踪迹。 微微眯起的眼睛似乎被阳光晃得有些模糊,李莲花大老远就听见了有人正在慢慢往这边靠近,待人走到他能看清楚的距离当中之后他才缓缓抬眼去看,瞄了一眼便回过头来。 他不认识。 方多病循着他的目光勾起眼角,见到站在他眼前的二人时,不由得笑弯了双眸:“杨大哥,石水jiejie也来了?” 石水笑了笑应道:“刚好遇上了,听说这里发生命案便赶过来看看,没想到竟会这么巧。” 李莲花又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复而转了个身,顺利从方多病的腿上滚了下来。 慢慢用手肘撑起身子,披风下蓝色的长衫明显有些不太合身,李莲花下意识地低头整理,这才发现自己刚刚穿衣服的时候没有看清,把方多病的当成自己的穿在身上了。 浑身上下沉重的像是绑上了好几十斤的沙袋一样,李莲花轻轻揉了揉腰间,也无暇再顾及其他更多的什么,笑眯眯地跟来人打了声招呼,又将身上的披风紧了又紧。 “两位好啊,初次见面——啊……这位官爷好像不是第一次见了。” 杨昀春弯弯眉尖儿道:“是,李神医,又见面了——我叫杨昀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