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三 (第5/6页)
> 只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五百年,够殷寿死个几百回了。殿外吵吵闹闹,是太子殷郊,在祭天台据说找到了可以救大王的办法。 是三个人,一个佝偻老头一个光脚肚兜小孩,唯一一个看起来靠谱一些的是个牛鼻子道士,老头自称姜子牙,为阻人间劫难,来寻天下共主,献封神榜。 大王在申公豹示意下杀了殿上侍者,验证了封神榜确有神力,但那老头又出尔反尔,携封神榜闯殿门出逃,殷郊姬发一并去追。 崇应彪就这么优哉游哉,每天数着日子等大王自焚,上班吃饭睡觉,和姜文焕见个面亲个嘴,看见他跟人亲近再吃个醋。 姬发很快回来,带来了昏迷的太子和谋反的伯候。 大王登基,四方伯候需要进朝歌面见新王述职,城外相遇,不一同进城反而城外荒庙聚头,商议谋反,还叫姬发一个人保围了。 真是荒谬。姬发到底在干什么。 很快他就知道了,大王组织了夜宴,招待四伯候,他们四个身为伯候当年送到朝歌当质子的儿子,一同随侍龙德殿。 殷寿要他们站到自己父亲面前的时候,他其实只是靠北方图腾装饰辨认,但是北伯候却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一眼就在四个同样装扮相似身形的人里面,眼睛对上他的。 殷寿说,他们只是被父亲抛弃的弃子,留他们心爱的儿子在封地,把他们送来朝歌死生不问。崇应彪知道他在煽动情绪,并不是所以质子都是弃子,姜文焕就不是。 或者说,在场的四位质子,只有他才是真正的弃子质子。 只有他是‘不受宠的被扔到朝歌不管不问的儿子’,崇应彪直视父亲,这个十岁前他不敢看,十岁后没有机会看的脸,哪怕有髯鬓茂盛,也能看出是和他一样的细眉,鼻子笔挺的一管,鼻尖圆润,看不见嘴唇,大概也是跟他一样的薄唇。 他没有看我,崇应彪想,为什么不看我,在北崇有崇应鸾,你总是只看他,现在你面前只有我了,为什么还是不愿意看我,你都要死了,殷寿要杀你啊,现在只有我能帮你,如果最后结果逃不了死亡,我还可以在你面前为你挡一挡,但是你为什么不愿意看我,你刚刚明明看到我了,看着我走到面前,又在我站定的时候移开眼睛,我难道从生到死,都是不在你眼里的吗? “谁能杀掉自己的父亲,谁就能取而代之。”殷寿的手轻轻拍了他的肩膀。 “拔剑!!!!”殿外侍卫鱼涌而入,持刀对立,密密麻麻的眼睛盯着他们,无论接下来他们做出什么选择,这些侍卫都会有相应的处理。 我不想死,我不想陪着一个眼里从来没有我的父亲去死,他没有抚育我,没有爱我,早已经抛弃了我,不存在什么恩情。 崇应彪拔出剑,这柄剑,是他自己在质子营里拼血拼rou挣来的,就像殷郊的鬼侯剑,不依靠父亲不依靠母亲,只是自己一个人,跟这么多人争夺来的。 殷寿之后会不会兑现承诺根本不重要,现在他父亲就在他面前,无论是爱还是恨,又或者是狼狈难堪,都会结束。 他双手握剑,向北伯候行礼,这个礼还是他到朝歌,殷寿教给他们的,他现在用这个礼,这把剑,去回报自己父亲。 他低头行礼的时候,泪落在地上,如果不是泪痕清清楚楚,他根本没有意识到他在哭。 崇候虎站起来伸手扶他,托着崇应彪冰凉的手,随着崇应彪抬头,慢慢看清一张布满泪痕的脸,一张陌生的脸,带着悔恨狠毒和痛苦,然后手一抬,剑锋冷光闪过他的眼睛,刺进胸腔。 剑刺进去的时候崇候虎没有反应过来,剑拔出来的时候他想,明明脸上这么痛苦,怎么还能动作这么利落,没有拖泥带水,手起刀落,杀掉了自己父亲。 崇应彪丢掉手里的剑,转身朝殷寿跪了下去,听见殷寿说“崇应彪,你现在是北伯候了。” 他是第一个,弑父的人,得到了父亲爵位的人,但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