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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脉骨血永流传 (第2/2页)
欢日月长。 季子安笑道:“纵使有了一房半房婆娘,若是不如吾亲娘温柔貌美,又有何益!”村中有上了年岁得老叟,偶然听得季家兄弟与同侪得对话,不由得抚掌大笑。同侪问其缘故,老叟只是笑而不答。 及至家,请安问询罢,季子平想起白日同侪之言,故问父亲季秋道:“儿见同年俱有家室,而自己全无。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儿请父亲做主,约定婚姻,早日生儿育女,以尽长子之责。”季秋道:“孺子尚且年少,当思读书进学,思考些儿女情长之事作甚!季家先主,年二十,方得妻室,后成季家家业。汝小子当效法先辈,励精图治,婚姻之事为父自有考虑。”季子安暗笑长兄愚驽,青春年华,风流潇洒,何苦困守于规矩条框之中、死守季家之业?当策马高游,诗酒纵情,方才称心满意。 二年后,兄弟已是弱冠之年。弱冠礼毕,已是下午。季秋唤季子平到身前,相与同入梅滂祠。季子安料想是探望母亲梅娘,亦欲同往。季秋呵斥道:‘此回乃是家主交接仪式,汝兄季子平乃是长子,且为人持重,谨守家规,吾欲立其为新任家主。汝乃次子,日后不必承此大仪,此番不必同往。“季子安苦苦央求,只是不肯。 季秋、季子平入得梅滂祠,但见祠内花烛摇曳,红帷高悬,新婚典礼也似。地上用红毯铺就,一路延伸至梅滂祠后院,直达梅茉住处。季子平不由得心下疑虑,道:“此番是家主交接之仪?结亲之仪?为何院中皆张贴着大红喜字?“季秋道:”此番既是家主交接之仪,亦是吾儿结亲之仪。祖训教诲,典仪从简,莫怪为父不曾声张。“季子平道:”季家家风严谨,是孩儿唐突了。“故此不疑。 季秋领季子平过红毯,邀入梅氏上房。季子平忙摆手道:“父亲常说‘儿大避母‘,平日最忌讳孩儿们私下会面母亲。此处正是母亲居所,孩儿不敢入内!“季秋笑道:”吾儿此番接替家主,汝母甚喜,故借自己居所作吾儿婚房一用。“遂将季子平推入房中,自己也进了门。季子平抬眼看时,只见屋中灯烛映天,气息非凡,檐下兰膏莲炬,案上玉液琼浆,四角均挂着喜灯喜帘,桌上陈设着喜果喜糖,季子平心下暗忖:”难不成新娘便在母亲房中歇息?“未几,内房中走出一戴着红盖头的女子,围着绯色霞帔,下着喜袍,高叉及胸,衬托得雪肤花貌,水肥玉骨。灯烛摇曳之间,季子平未能看得分明,待揉了揉眼,定睛一看,不觉冷汗直流—— 那女子的喜袍,竟是白色的! 整个喜堂内红光满天,只有女子是唯一的一抹素白,愈发显得骇人。季子平熟读史书典籍,从未听说过结婚的女子穿白衣,心中暗叫不好,今番可是晦气了。转头看向父亲季秋,季秋只是笑而不答,道:“无妨。你且过了三拜之仪。早些完事,多多与妻子温存才是。“季子平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平时严遵家规饱学诗书的父亲竟然说出如此下作的秽语,不由得皱了眉头。 季子平与女子在季秋的安排下,拜了天地,待到拜高堂的时节,仍然不见母亲梅娘的到来,心下疑虑。季秋笑道:“吾儿不必心急,拜了便知。“于是季子平稀里糊涂地和女子拜了高堂。 最后便是夫妻对拜。季子平低下头便拜,直觉得异香扑鼻,甘美非常,仿佛在哪闻过。迷迷糊糊间三礼俱全,季秋领着季子平和女子进了内屋,请二人坐在特制雕花篆银金丝楠木千工拔步床边上。这拔步床却是生奇,比足有一般拔步床三倍大,足可容纳五六人大被同眠,占了内屋小一半得空间。季子平挑起女子得红盖头,红盖头顺着丝滑的头发滑落到地上。季子平举目视之,这女子分明眼熟的很,不是别人—— 正是自己的亲娘梅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