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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按下27层,那是菲所在的区域。 “你额头淤青没遮干净,警察会问东问西,”眼前是邢维恩递过来的遮瑕膏:“肯定比你的色号深,凑活用吧。”玻璃管上的品牌字已经斑驳,管内容量却很多,看起来很久没人用过。李卓言没怎么见过她化妆,心觉是专门带给自己的。 她到洗手间对着镜子小心遮盖额角发黄的青紫,旁边站过来一个年轻警察,冷不丁说一句:“你跟邢维恩认识?“ 卓言停下手里的动作,从镜子里看到这个陌生女人下颚角延伸到脖颈的疤。 “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跟你说一下,邢维恩没那么热心肠,也不算什么友善的人。”疤痕警察整理制服,从始至终没看过来一眼,仿佛在自说自话。 “我只是她的员工而已。“ “那就好,毕竟她的员工从来没有长期的。”陌生警察留下这句话就离开。 李卓言撇撇嘴,把擦过手的纸巾扔进垃圾桶——无非是性格问题,有什么大不了的。 另一边菲和法医就死了这么多人不上报一事吵得热火朝天。 维恩乐呵呵地从法医室的小冰箱里拿出冰棍,边啃边在呱呱侦探社相亲相爱拉粑粑群里直播吵架,附言:震惊!一女一男在城区联络警察部大打出手,竟为此事! 等卓言到场时,屋子保持着尴尬的沉默,菲和法医一左一右隔得老远,中间维恩正往嘴里倒跳跳糖。 “你知道法医这儿有小冰箱吗?”维恩见她来了,笑嘻嘻地给拿了根冰棍。 “到底怎么回事?”卓言摆手。 “这死的仨,全是一个手法。” “真是连环杀手?” 邢维恩闭上眼点头,嘴里含着跳跳糖噼里啪啦,双手环抱表示好恐怖,要吓死了。 “总之现在我这儿只有三个,再多的也没有,你要是真在意一个鸭子的死活,也不至于现在才来找我。“法医扔下气话夺门而出。 菲本来要抱怨,见卓言也在,便改成了问候,随便寒暄几句切入主题——如维恩所言,确实有死于相同手法的受害者,身份都是男妓,体内药物除了西地那非之外再无其它。 “当然也可能是时间太久呼吸道内的乙醚测不出来,毕竟杨明就有,”菲拿过来毒检报告:“他还有HIV-1。” 同样身材矮小,同样患有性病,同样遍布深浅不一的褐斑,同样手脚处有勒痕,同样被裸体抛尸,同样致命伤只有舌头。不同的是,只有杨明被抛尸在人流密集的东云游乐园,剩下的全在西新道垃圾场。 三具尸体躺在铁床上,胸前被切成Y型,部分腐烂的皮肤冻成霜状,散发出的腐败的气息哪怕是停尸房近乎呛人的消毒水味也无法掩盖。李卓言想起家里的味道,发苦的胆汁涌上喉头。 “这三人是海尼、阳哉和克里斯,分别发现于3月13号、3月22号和3月30号,DNA身份识别显示下城人,真实姓名不详。你也知道,性工作者生活在街头,一般不用本名,能知道杨明还是因为他以前犯过事,”菲压了震动的电话:“阳哉虽然也是舌头被割走,但是他的死因是破伤风感染。” 李卓言一听到3月30号,奇怪的共感便油然而生。她看向找冰糕吃的邢维恩,希望她能说点什么。 “杨明4月2号被发现,作案间隔缩短了,”邢维恩撕掉包装纸,把棒冰放进被染成橘色的嘴里:“裸体抛尸垃圾场称得上羞辱,考虑到死者身份都是男妓,也许凶手认为那才是他们的归宿,可警察的无动于衷会让他认为,扔到垃圾场对那些人来说是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