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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听说,你给上一个班主任送的护肤品更贵,所以随便找了个理由挑刺,扇我耳光。" "你从来没说过。" "我怎么说?我说了你会去学校为我争一口气吗?你只会想办法给他塞更多的钱,拜托他给我一个好的座位,上课多关照我一些。" 她的家庭从来没有给过她能够勇敢去抗争一切不公的底气。 没有人坚定地站在她这边。 事到如今,好像不重要了。 岑溪发觉当自己不去在意那些得不到的,眼前便开阔起来,往前走的每一步都跟随心意,人生会轻松很多。 得到爱的代价太大,随便吧,她真的好累,只想逃跑,其余的什么也不要了。 漫长的夏天即将结束,窗外聒噪的蝉鸣声渐弱,它们的生命力在消逝,岑溪何尝不是?她觉得是时候换一种活法。 在夏季的最后一只蝉失去生命,轰然坠落前,她必须离开,去一个父母找不到的地方,独自舔舐伤口。 孟女士说她变了。 岑溪坐到她身边,用手背擦去她脸上湿淋淋的泪痕,语气平静地反驳,“我没有变。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以后只会更过分,我再也不会听你的话,不会按照你期待的样子去生活。” 她在桌上放下一张银行卡,“这是之前您和爸给我的四十万,以后我每个月都会往里面打生活费。” “你这是什么意思?” 岑溪从父母那里得到了优渥的生活,有了接受教育的机会。除此之外,就像孟女士自己说的,她和岑川的生命都是父母给的。 哪怕这么多年,大多数时候她都活在恐惧和不安当中,但只要提到她是怎样来到这个世界的,岑溪在孟女士面前就永远矮一截。 “我知道比起你和爸爸给我的,这笔钱不算什么。” 岑溪没有那么天真,她不会认为用钱就能买断亲情。亲情不是交易,出生的那一刻起,无论自愿与否,她都还不清了。 失望积攒太多,她必须把一切都扔掉,才有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以后我会更努力地挣钱,还不完,也会还。”岑溪的眼里多了几分坚定。 "但是,妈,我不会原谅你。无论是岑川手上的刀伤,还是这么多年的种种,我永远没办法原谅。" 六十八 从酒店出来,脚下绰约树影伴着风声不住地摇晃,岑溪抬头望向这片湛蓝的天空。 大学至今将近七年的时间,她曾无数次驻足,去仰望触摸不到的遥远天际。 一路停停走走,到了真正要走的时候,来时那种轻盈、了无牵挂的心境再找不回。 医院离得不远,岑溪没开车慢慢地往回走,心里默默盘算着另外两张银行卡里的余额加起来,能够支持自己走多远。 岑溪有定期储蓄的习惯,工作这么多年攒下一些钱,加上咖啡馆前期的收益很可观,今后的收入只会源源不断。 因此,即使一下子还清四十万,凭岑溪卡里剩下的钱,换一个城市生活并非难事。 咖啡馆已经步入正轨,她手底下有信得过的员工,以后想远程管理大概也不成问题。 这时候离开,似乎一切都刚刚好。 已经是下午三点,岑溪担心程敏敏陪在医院没来得及吃东西,打算在路上打包一些吃的带回去。 付款时微信聊天页面的弹窗弹出来,身后还有人排队,她直接划掉,付完钱才走到一边打开刚才的信息。 陈泽瑞发来的。一共三条信息,岑溪一一看过去。 陈泽瑞说这两天要到临市开会,叮嘱她好好照顾自己,等他回来一起接岑川出院。 手指松开白色聊天框,不长的几段话,她想象着陈泽瑞的语气,反复在心里无声地念出,可直到手机自动熄屏,她也没回。 回到病房,岑川刚输完液还在睡觉,岑溪晃了晃手里的打包袋,程敏敏心领神会,悄声走出病房和她一起去住院部一楼的大厅,两人随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