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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家中独子。 出生自中国,据说后来随着父亲南下转折到新加坡唸书,毕业后两父子又来到这较于狭小繁荣的小镇居住。本来一家两口打着家族生意,收入撇去糊口还有丰厚盈利。生活本该无忧无虑,随遇而安。 ──直至,那个作为继母的女人闯入了他的生活。 听见继母两个字,整个人不禁肃然起来。双眉紧皱连成一线,沉重的脸色细听着男人愜意地道着自己的过去。 与继母没有多少沟通,彼此对对方都视若无睹。大家都过着各自的生活互不干涉,他认为这样平淡度日是最好的,可惜这么想的却偏偏只有他而已。 在继母为父亲生下几个弟妹后,这个充满机心的女人总算露出了虎牙,对他生起了敌意。恐怕是畏惧身为长子的他佔去大部份父亲的财產,继母藉着为仍牙牙学语的弟妹谋安享生活,对毫无念头的他伸出了恶魔的手。 像是说着事不关己的事情,男人一脸回忆着过去的事情,对所有都释怀的神色为他增添几分成熟。在旁倾听着的她只能默默无语,等待故事的终焉。随着话题的继续,同时亦勾起了过去艰辛的记忆。 被阴险的女人谋害着,年幼的她咬着牙根不能吭声地遭受到虐待与折磨。几近崩溃的她毫无反抗之力,不甘于被害的她拋弃心爱的家人,逃离得远远。 ──接着,他的继母终于有所行动。 自从这个女人进入他家的家门后,便有意无意地涉足他们的家族生意。摆着老闆娘的模样,意图抢夺他两父子多年来的心血。 然而,儘管有多机警的他也敌不过这女人的阴谋与凶险。那女人在公司的钱财上动了手脚,下了陷阱嫁祸于他。不只如此,还故意般若是非挑拨了身边人与他的关係。 唯有他的父亲自始至终都相信他这个儿子。 可是年纪老迈的父亲没有半点还击之力,只能默默地注视着一切的悲剧上演于眼前。善良的人无法战胜抱有邪念之人,他受继母的陷害把莫须有的罪名加诸在他身上,最终只能听从法律的安排囚禁好一段日子。 还好只是较轻的罪行不必待上数年便能出狱,可是失去自由的囚房日子可谓苦不堪言。而在这段期间,他认识了一个人。 ──叔叔,也就是她的继父。 两人意外地一拍即合,不管是思想上或是性格亦非常投契。两人无话不谈,纵管年纪相若却仍能称兄道弟。 「不过这么一想,即使坐牢了也不是甚么坏事啊。」 「为甚么?」 「因为我认识你了。」 那句话很真挚,可是那副嬉皮笑脸却消去了大半的诚信。单是瞥见那张笑脸,一份焦躁感不禁油然而生。 眉头一皱,不屑看见那张嘴脸,双腿一立离开座位便欲想走开。可是垂放在身旁的手腕却被抓住了。欲想甩开对方的手,却敌不过男人的力度。 到底想怎么样……。 「吶,有件事我从以前就想跟你说了。」 然而那张脸庞没有显露丝毫表情,没有任何机心唯有单纯的心意。 「你不如辞掉工作吧?」 那句说话却狠狠地伤透她的心。 「你没有梦想吗?现在这个年纪再去学些手艺或是回到校园上学也不成问题的啊,不考虑看看吗?」 越是直视那无意道出这些话语的神色,被握住的手越颤抖得厉害,可是他却没有发现到这一点。 被割伤的心脏没有半点痊癒的跡象,被割开的伤口却被撕裂。疼痛得直叫人发出无声的悲鸣,却无法阻止血继续流淌。 手边下意识掩住胸口,不稳的脚步欲想后退。儘管瞥见她难过而悲慟的表情,他却因不解而手足无措。那双黑眸映出她那欲哭无泪的脸庞,因愕然而稍微松开力度的手。 泪水止不住了。 察觉到被松开的手,不愿露出脸而掩住脸孔,回首过去便急忙地逃回房间去。门扉啪的一声关上,在静謐与昏暗的暗闇里宛如蚊鸣的呜咽悄悄回响着。 回过神来的她也忘却了当时的自己是怎么一回事,只感到胸口被挖了个洞,整个人彷彿坠进了无底的深渊里。谁也不愿伸出援手,只有空虚的感觉在黑暗中不断延续下去。 月色无声地拜访的窗户前,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