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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七 繁星 (第2/5页)
> 「病得快走不动......」 「是从胸腔内科转肿瘤科的病患。」 正在咀嚼的饭粒忽然变得毫无滋味,我颤抖地放下筷子。 「哪间病院?」 到达立花病房的时候,大约是下午两点。他住在昂贵的单人房里。 我轻轻转开门把,直接就走进去了。熟悉的,俊美瘦削的侧脸出现在眼前。 立花前额的瀏海长了些,而且已经染回黑色,衬得脸色更加苍白。 一时间感觉有些陌生。 听见声响的他抬头,我们静静对望---室内静得祇有空调运转的声音。 「好久不见。」我喉咙发紧,久久才发出乾涩的声音。 立花显得有些惊愕,反应慢了好几拍。 「被你抓到了呢,律。」他沙哑地开口。 慢慢走近床头,我检视那些插在他身上的输液管线,越看越是难受。 「剩多久时间?」我问。 「医生说不开刀,不化疗,大约剩三到五个月。」 立花平静地说:「但我足足在外头玩了一年噢。算是玩够本了。」 「为什么......」我一下拉起他的领口:「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立花嘲讽地盯着我,唇角上扬:「律,你的脸色真难看啊。」 一股怒气窜过胸臆,我抬起手狠狠对着立花就是一巴掌! 立花被打得身子侧向另一边,他慢慢捡起掉落在床单上的汤匙,放回餐盘。 「你想擅自走开,在我所不知道的地方,一个人默默的去死吗!」我颤声大吼: 「别开玩笑了!任性的傢伙!」 「不要同情我啊。」立花眼神空洞地笑了:「我本来就是该死的人。是报应噢。 将律的人生弄得乱七八糟的报应。到精神復健中心探望你时,就一直这么想着, 啊,我把那么坚强的傢伙害得坏掉了。一个人拼命活到现在,快支持不住了吧? 会变得奇怪也是没有办法的。我一定、一定不要再让你难过了......」 「但现在,大概是没办法做到了吧。对不起啊,律。害得你又不高兴。对不......」 立花中断了话语,猛烈地咳嗽起来,带着痰音的那种,唇角渗出血跡--- 「......医师昨天帮我抽了肺积水,今天有比较轻松了。」 他匆匆将血跡擦掉,生怕我发现似的。 茫然站着,我望着用力过度泛红的掌心。视野渐渐变得模糊:「混帐......」 立花苦涩地露出笑容。 一滴,两滴,热烫的眼泪落在手掌上。 我垂着头,泪流满面。 离开医院时下起了大雨,我缓缓走在震耳欲聋的雨声中,回到办公室。 同事吓了一跳,拿了乾净的毛巾给我。他问怎么忽然回来了,下午不是请假吗? 溼淋淋地站在门口,像刚捞上来的溺鬼那样脸色发青--- 我说:「我要辞职。」 辞职,专心照顾他。 然后我垂下头,靠着门板,不由自主地哭了。 隔天看见我提着行李出现,立花苦涩地发笑:「什么啊。你难道不用上班吗?」 「辞掉了。」冷冷地回答,我打开木製衣柜把东西往里头摆。 「不是说了吗?我不需要你的同情......」立花说到一半又咳了起来。 「没有同情。」我咬着牙,缓缓回答:「我们是情侣吧。你亲口说过的。 情侣之间,想陪着对方会很奇怪吗?就算是仇人,也会想看着仇家直到最后吧!」 立花听得呆了,像是被雷打中一样望着我;他的脸一点一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