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偏爱 (第3/3页)

里挣扎，他笨拙地翻了个身，抱着应时序的腰亲了亲她的唇角，开心道：“这是我和老板，还有老板的朋友们的第一张合照。”

    他说着说着，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似乎在这几秒钟内做出了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

    “老板，对不起，有件事一直瞒着你。”

    谢鹤辞从应时序怀里钻出来，以一种极其庄重严肃的姿势跪坐在床上，他深呼吸，沉默许久后张口：“我爸爸赌博欠了很多钱，他去世之后只能由我来还这笔高利贷，当初我是……我是故意爬上你的床，老板之前送给我的衣服，有些被我拿来卖掉还债了，对不起老板，我不该瞒你这么久。”

    他始终低着头，心里很害怕，想哭又觉得自己没资格掉眼泪，声音带了一丝颤抖：“你打我骂我罚我……都是我罪有应得，我不敢奢求老板原谅我，但是……别……别赶我走。”

    谢鹤辞终于把最大的秘密摊在明面上，无论是什么后果他都认了。

    他不想再骗应时序，不想两人再因为这件事吵架，瞒得越久他越惶恐，甚至开始整夜整夜睡不着，自从上次动了卖肾的念头被她发现后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应时序对他这么好，如果有朝一日发现真相一定会很失望的。

    应时序靠着床头没有出声，仿佛在消化这段话的意思，谢鹤辞不敢看她的脸，放在膝上的双手慢慢捏成拳头。

    大概过了一分钟，又像是过了一个小时，她抬起谢鹤辞的下巴，看不出喜怒，语气很是平静：“哦？还差多少钱？”

    谢鹤辞没料到她是这种反应，迟钝道：“……加上利息，还有一百四十七万。”

    手指从他的下巴滑到脖颈，应时序继续问：“你是为了钱才和我在一起的？”

    “不！”谢鹤辞脸色煞白，他紧紧抓住应时序的手腕，恨不得把心剖出来给她看，“不是为了钱！”

    他承认接近应时序的理由不纯，但是之后的每一次拥抱和接吻都是源自喜欢，因为喜欢才产生欲望，因为喜欢才有不切实际的妄想，因为喜欢才会在深夜里细细描绘她的轮廓。

    “那是为了什么？”应时序低声引诱他，她已经离谢鹤辞很近，几乎是将他半拢在怀里。

    谢鹤辞并没有发现，他咬着唇默默流泪，泪水啪嗒啪嗒砸在手背上，嗓音哑涩：“因为……喜欢你，爱你。”

    谁会相信一个骗子的话。

    被用力揽进胸膛里时谢鹤辞还在独自伤心，他茫然地眨眨眼，下意识回抱住应时序，呆呆道：“老板，你不生我的气吗？”

    应时序轻声道：“为什么要生气？你是骗了我的感情还是骗了我的钱？”

    没想到这只笨头笨脑的傻兔子认真算了算：“老板，你给我发的工资，那张银行卡，加上我卖的衣服将近有一百五十万。”

    他没动卡里的钱，不过也转了一百多万给债主。

    只能说高利贷真的吓死人，他还了这么多钱，居然还不够一半。

    应时序淡淡地“嗯”了声，拨弄他的头发：“如果是别人，早就要车要房了，你凑了这么久把自己掏空才换来这个数，不觉得不甘心吗？”

    谢鹤辞愣住了，他无法理解应时序的话，疑惑道：“可是我们在谈恋爱啊，这是不一样的。”

    应时序哑然失笑：“真聪明。”

    她拿过桌上的手机，点了点递给他，谢鹤辞云里雾里接过后一看，顿时瞪大眼睛，这不是他债主的微信吗？

    “你父亲的债早就结清了，我不是慈善家，这笔钱会记在账上，以后你只能为我工作。”应时序擦去他的泪水，“你要想清楚，我收的利息很高，可能一辈子都还不完。”

    谢鹤辞怔怔看着微信页面，应时序的声音忽近忽远，他半天反应不过来，大脑一片空白：“什么……完了？债……”

    应时序纠正他：“只是换了债主。”

    她蹭蹭谢鹤辞的鼻尖，与他四目相对：“而且我会随时随地收一点利息，你没有拒绝的权力。”

    谢鹤辞回过神来，眼眶渐渐湿润泛红，心脏像是被一双大手死死攥住，不断挤压剩下的空气，又疼又涨，他抬头印上应时序的唇，一粒一粒解开她的衣扣，直到两具赤裸guntang的身体紧密贴合，他闭上眼虔诚道：“好。”

    怎么可能拒绝，这是他的老板，他的债主，他的爱人，应时序为他做了这么多，无论是身体还是心，早就是属于她一个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