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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 他从来无法拒绝你的恳求,从前是,现在依然是。 (第2/2页)
备。 他将你安置在床上,礼貌地欠一欠身,作势要走,你忙问:“傅融,你去哪儿?” 他的语调礼貌极了:“陛下醉了,臣是司马懿,不是傅融。” “你站住!” 你恼火极了,把床沿拍的啪啪直响,摆明了胡搅蛮缠,不讲道理:“本王,本王给你发工钱!你给本王侍寝……” 他充耳不闻,甚至转过了身,你急了,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一次十万钱,行不行?” “我给你在广陵……在洛阳买房子……买最贵的,你喜欢哪里,就买哪里。” “陛下每次饮酒,都会这样借酒装疯么?”傅融挑一挑眉,抬手欲把你的手指掰开,你抓住机会,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你为什么还戴着手套?” 分明也不是他从前戴惯的射箭手套,把修长十指包裹得密不透风,平日里也就罢了,怎么连洗浴后也不摘掉? 你用足了力气,傅融却没用力挣,你觑准了机会,将那层皮革揭下,在灯光月色下看清那双手的模样,旋即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当然知道他在司马家过得不会好。 司马防那个性子,再往好听说也是锱铢必较,难听些,就是罔顾人性,恶毒至极,对嫡子、未来的继承人都这样刻薄,还能指望他对任务失败狼狈回来的亲儿有什么优待?但是他们不敢杀他,怕你对他旧情未灭,借机问罪——毕竟他们知道你是女人,女人,可不就是“优柔寡断,儿女情长”么? 傅融这个家主,想必名存实亡,否则怎么会像个物件一样轻易就被“献出”? 将他扫地出门的时候你就知道,你早就算到,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可设计好是一回事,知道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另一回事。 “……怎么,怎么会这样。” 你曾经也与这双手十指紧扣,捧着他的手腕细细亲吻指节,也曾由他的手托起长发,接过他递来的簪环梳篦,他的手很美,白皙修长,有力,骨节分明,就连刀剑琴笔的薄茧都恰到好处。 此时却新伤旧伤,层层相叠,最为触目惊心的,除了小指上少却的指甲,还有一大块皮rou模糊的烙伤。 与你雪白纤细的手交叠,愈发丑陋可怖。 这一双手,仅仅是这一双手就这样,身上呢,其他的地方呢? “很恶心,是不是?”他垂下眼帘,平静地笑着说,“首鼠两端,摇摆不定……见色起意,一个失败而无用的细作,还能有什么下场?” 有多爱,就有多愧疚。 他如此,你亦如此。 他想把手抽回去,你死死一把攥住了,却又立刻松开。你怕他疼。 “很,很疼吗?还会疼吗?” 你自己也晓得这话多虚伪。 他没有说话。 风动月影,一室寂静,你的泪滴落在他手背上,将那烫伤晕染成未愈合的血rou模糊。 你已经很久没有哭。 哭有什么用?哭能换回被烧的绣衣楼据点,被焚的广陵王府,飞蛾扑火一般死在你身边的蛾部死士,还是能换回被屠的城池,死于饥荒战乱霜寒的百姓? “说不疼,那肯定是骗你的。”傅融抽出手,你惶恐地抬起眼,泪眼朦胧,见他从袖中取出一方柔软的帕子,擦你腮边滚落的泪珠,“施刑的时候,很疼,溃烂的时候很疼,挖去腐rou上药的时候也很疼,现在阴天雨天雪天,还是会隐隐作痛。” 你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怔怔地望着他。 “别哭了。” “本来眼睛就不好,哭多了,伤了眼睛,愈发看不清,那么许多的文书,又要谁来替你批?” 你重重地吸一下鼻子,问:“还、还伤到哪里了?让我看看。” “这是陛下的旨意么?臣……” 你攥住他的衣领,用吻止住他的话。 这不是一个多温柔的吻,莽撞地磕到了他的唇,傅融吃痛地吸了一口气 “我求你,我求你了,傅融。” 他从来无法拒绝你的恳求,从前是,现在依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