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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寡姐行贿欲为庶弟破处;逗骗庶弟 (第1/2页)
林清娆与二哥林清敏骑毛驴绕山道转圈时,里尹府大厅。 上首,张大振侧低头,看向旁边茶几上打开的锦匣。 西侧首,坐着谢家嫡长女谢轻影。 谢轻影端起茶盅,不时啜上一口;悠哉等这没见过世面的糙汉里尹端详完锦匣里的簪子。 五年前,林谢两家入雪灵乡避祸,谢轻影也才过及笄,一身月白褂子黑色褶裙,梳着小寡妇髻儿,那时她刚成亲不到一旬,逃难路上,夫君被锦衣卫劈了。 张大振暗暗打量她,如今端的不一样,气度从容。 据说自去年,谢麟在成年礼上,当众翻身狂cao母亲后,谢夫人便鲜少踏出厢房,谢家由她掌事,一应账册、库房铜钥,都在她手里。 异乡那些权贵府上,男主外女主内分明,别小看内务中馈,多少文官武将,当真管不好嘴碎丫环嬷嬷、一针一线出入库、田庄铺号收成买卖租赁、族亲下人觊觎打秋风…… 缺贤良内助,男人不清不楚家败如山倒。 江南织造世家谢府富可敌国,虽遭锦衣卫贪抢,瘦死骆驼傍身的也不少,在这边几年,收田买奴,谢府小几十号人,渐成规模。 既是掌事,张大振自当高看,又抬手看茶。 谢轻影颌首致意,缓声问:“不知里尹大人,可合意这簪子?” 匣子里头,卧着支玉兰翡翠簪,簪体末尖碧翠欲滴,顶端兰蕊莹白通透,花瓣纹路栩栩如生,张大振一糙汉,都觉精妙。 常有乡人上门求他办事,从没人行贿如此阔绰,拿人手软的理儿他晓得。 他脑里不停不歇晃着长媳顾兰娇打开匣子瞧见簪子后惊喜娇笑模样。 他沉吟不语,大手摸挲绸裤,第一回明白男人看见上等珠钗头面后是甚感受——恨不得网罗回家,给心尖rou戴上,博她娇软一笑。 雪灵乡没这等精致玩意儿,他屋里人、二儿媳赵招娣从没戴这些,也不在意;顾兰娇在外头出生长大,带回几把好珠钗,轮着戴,宝贝得紧。 他想过无数回,怎生搜罗几付好头面给顾兰娇,苦于没门路。 他咬了咬牙,吸了口浓烟,看向谢轻影,“女郎有话说。” 谢轻影:“林清娆及笄礼后,该我家庶弟谢彰成人礼了?” 谢家一年前开了口子,不致于再为庶子作挣扎,张大振点头,吸着旱烟,等谢轻影摊牌。 “按乡俗,母亡姐代?”谢轻影终抛出话头,看着恍然大悟、又不可思议嘴巴眸眼微张的里尹继续道:“谢彰生母逃难路上摔下山崖,尸首如泥,灵牌便供在谢府后头佛堂。” 这事不算难,张大振又扫了眼簪子,眼里有视为己物意思了,嘴上拿捏作势道:“这是你们家事,由嫡母还是长姐主礼为谢彰破处,家里头商量。” 谢轻影也看向簪子,轻嗤道:“看来簪子甚合里尹意?大人眼光毒,这、我专呈为大少奶奶娇娘挑的。” 张大振倏地抬眼,精光幽灼。 既是行贿,也是威胁交易。小小里尹,拿捏甚?!谢轻影毫不闪躲。 该死林清非!别让他逮着名目,张大振收回眼光,不装腔作势了,抬手合上匣子,“用晚前,大长老便上谢府,与女郎里应外合,定林清娆及笄礼次日?” “有劳里尹,洽好我庶弟生辰。” 到底忿忿,张大振摆出上位姿态,干笑道:“女郎与令表弟林清非倒挺般配,咳呵呵,可需里尹为你们作媒牵线。” 他还真这么想。将这俩小贱人绑死,势均力敌被窝里斗,肯定很有趣。 谢轻影也干笑,“呵,哪是般配,里尹眼拙,我与表弟合作愉快罢了。” 张大振:…… 这些异乡人还真吊诡,到他这搞事,只为兄长想吃meimei,jiejie欲jianianyin弟弟,披着层道貌岸然人皮,比雪灵乡更背德无耻。 …… 谢府。 西院门口,一清瘦修颀身影徘徊踟蹰,见谢轻影回来,迎上行礼,“见过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