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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芙蓉园 (第2/4页)
他一个卑微之人,怎敢奢望佳人何处去。 芙蓉园内的妙龄女子们玩得正是尽兴,嗔怪娇嗔推推搡搡。她们谈到正是好风,清清淡淡不失锋芒,最适纸鸢的季节已然到来。 芙妫兴冲冲跑去寻纸鸢,侍女半夏叹道:“公主,裙子有些长了些。”她晃晃脑袋,似乎对这事不怎么在意,头上的青鸟翅膀发钗发出清脆声响,流苏打在了发髻上微微碰撞。 半夏把青黛夫人的旧年裙子改了一下,这才适应芙妫穿上,如今裙子有些拖尾至地面,看起来更有一番娇弱姿态,娉婷而立。半夏劝不住她的小祖宗,只得按着芙妫的意思去寻了。 池边凉意袭来,春剑瓣莲花味道轻盈散出,幽幽馨香环顾池周。貌美女子们用柔夷舒展纸鸢,手腕间带着的环佩因为碰撞叮当作响,闻着令人心旷神怡的香味,她们嘴角自然而然挂上了舒适的笑容。 金色光芒直射而下,园内都被淡淡渡上了金边,这里是一副炫彩斑斓的绘卷,古红色的蜻蜓,翠绿的大雁,黑白参差交错的喜鹊……以各自的姿态昂扬在天上。 珠仪的千足虫纸鸢是最先飞起来的,她按耐不住悦动的眉梢,环顾四周,喊来了周围姊妹。陆陆续续,周围的纸鸢都游荡在了四方。芙妫观察着姊妹们的动作神态,记下了她们让纸鸢起飞的动作。 寻了一处静谧之地,但并没有离开半夏目光所及视线,周围密密叠叠花草,周遭是层层的亭台楼阁,有些雕窗半开着,有些则全开着,多半侍养些奇花异草,鲜少有人会来。阴暗的青苔攀爬上了墙缝处,光照进来明暗参半。她手里携带着纸鸢,鸢尾被她放到了表面上,以防触地擦伤。她闭住了眼睛,风擦过了她的发丝,她感到刚刚好,不多不少。 在一处龟锦纹的雕窗中,阁内的沈炼景注意到了她还在原地踌躇的身影 ,她倔强咬着嘴唇,似是在克服什么难事似的。 她觉得裙摆有些碍事,只好一只手捏住提起,石榴裙被攥出了印子,她小心地抚平又轻微抬起,确保不会伤到母亲的遗物。另一只手捏住了纸鸢线,她竭尽所能高高举起,轻薄素纱长袖自然而然垂落,白嫩的小臂暴露在空气中,手腕上的几个细条银丝镯子滑落到了小臂处,碰撞清脆的声音。 他注意到了花红柳绿间的雪白,夺走了他四散的目光。 纸鸢被她带起,她简单小跑了几步,回过头目光凝聚在那玄鸟纸鸢身上。回过头时,水滴状珍珠耳铛晃荡不停,似水面上激荡开的层层涟漪扩散开来。头上的玉腰奴步摇随着动作浮动晃荡加剧,衣袂飘飘,披帛如绸布已经完全散开,坠在她的身后,轻盈却不拖累。 鸢尾随风浪激昂,她仿佛就要被带走。因为初次尝试学有所成,不顾着腿脚间裙摆的束缚,卖力地奔走着。 仅是小跑了几步,便好风凭借力。风筝却并没有如她所愿飞向苍穹,而是在楼阁间久久徘徊不定,她有些急了,指腹用力捏紧了线绳,脚下绣花鞋迈出步子更大,然而只能眉毛蹙在一起望眼欲穿看它落下。 取回掉在泥土地间的风筝,看着沾上的泥尘只得用掉落的叶子片轻轻拂去,用嘴轻轻吹走细小的尘埃。因为不甘心,她又试了多次,纸鸢毫不犹豫落到了地面上,于是她便厌倦了拂去泥土的繁琐。 因为小跑反复了多次,后背胸前都被汗水浸湿,鬓角头发胡乱贴在脸庞处,两眼湿漉漉又清澈见底。 他就注视着她的一颦一笑,一喜一忧。看着可人儿的举动笑意蔓延到他的唇边,只一刻便又消散,他此刻理解了达官贵人们说的豆蔻年华难能可贵,最是女子纯真时。 直至她不厌其烦的最后一次尝试,那纸鸢好巧不巧卡在了龟纹雕窗之中,那雕窗离她似乎有好远好远,她后悔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