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邱乔/ABO】关于他的爱与搁浅_【壹】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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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 (第1/7页)

    【壹】

    三十三层天,离恨天最高;四百四十病,相思病最苦。

    不知为什么,他今天总想起这段前几日听来的唱词。兴许是为了给自己落个心理安慰,九重宫阙再深,毕竟也抵不过三十三重天宫。戏台搭在御花园与甘露泉眼中间的地段,乔一帆散心时听见动静,靠近过去想清楚这一段,那哀怨的腔调便即刻停了。随侍的宫女冷着脸责问戏台旁的宦官,为何要在帝后大婚前夕放这些不吉利的东西,又是哪位贵人非要点这一出晦气的。乔一帆看那小太监吓得脸色苍白、两股战战,本就不忍苛责,于是劝说她息事宁人。

    哪个贵人非要点这种戏呛他,乔一帆又不是不懂。

    而且说实在话,唱得还蛮好听的,同兴欣王都里盛传的腔调不是一种味道。乔一帆初来乍到,远远没到怀旧思乡的阶段,看什么都新鲜。

    今日有足足四个时辰都顶着那身繁复的红色祭衣。王宫里新遣给他的礼仪嬷嬷曾指着那顶冠冕,颇为得意地向他介绍上头用了如何巧夺天工的手艺,又缀着如何价值连城的饰品。这贵重的头冠他没能瞥见多少颜色,不过倒是身体力行地感受到那股富贵带来的重量。作为地坤,自过了加冠礼后便很难再长个,如何锻炼也没能长出更多肌rou来,只能维持在一个介于纤细与清隽之间的中庸姿态,顶顶算得个清秀之名,实际上稍微来点儿重量都能将这身板压垮去了。乔一帆颇为无奈地想着,如果以后都要用今晚的排场出席典仪,皇后这个职位可实在不是份好谋的差事,至少对他而言便很不合适。

    太上皇帝退位以后不知想些什么,兴欣多的是待字闺中的豪门之后。和亲这样的大事,却非要指派自己的名姓。

    他原本也没打算来。

    挺直的脊背因为这种酸软感而微微变形,凤冠便轻轻晃动,传出拨弄垂帘时会有的窸窣声响。结亲大典太过繁复,结束后便已至亥时,在往常他早已经陷入睡眠,美梦都做了三个。乔一帆方才频频犯困,额角那几束步摇便很不客气地全数打在脸颊,璎珞彼此裹缠着,如同打结的发丝那般难缠。琉璃制品在晚秋时分的触感又凉得惊人,他即刻便能从那股困盹中挣脱而出,而后又意识到:这位小皇帝同自己的作息多半不大合拍,并且是个精力旺盛的夜猫子,以至于下了筵席后还有心气赶往书房,处理他那些“紧要的政事”。

    这位新晋的皇后百无聊赖地跪坐在床案边,时不时放松自己酥麻的大腿肌rou,却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屋外全是婢女侍卫,冠冕如果掉了,这种丢脸的事儿明早就能传遍宫宇,而他也不敢就这样卸下凤冕与祭披,嘉世的这套礼仪太过繁琐,如果被婢女瞧见自己偷懒,丢的自然是母国的名声。

    然而事实上,前来查岗的并非是婢女。长靴踏过青玉长阶的动静响起来的时候,乔一帆瞬时就意识到门口来的是谁,他马上调整好自己的跪姿,而后挺直脊背,呼吸声经过控制后几无可闻,这套礼仪他在近来个把月里练过许久,早就铭记于心,前后耗时也不过在眨眼之间。

    于是邱非推门而入,看到的就是自己端坐在床案的便宜皇后。嘉世历来重礼教,也写法礼却近乎苛刻,因此他登基后第一道旨就拿来废除其中一部分陈词滥调。新婚夜新妇当跪立阶上等待夫主,这一条也在其列。

    少年皇帝走到榻前,他晚上原本饮得便不多,在御书房待过一时辰,浑身的酒劲都散干净,只留下微凉的秋夜,以及回归清明的思绪,而对面这位流苏遮面的年轻男人则是他们俩中间相对更醉的那一个,邱非不动声色嗅了两口,一股陈皮和桂花酒的气味,隐约间浮动着几缕白檀香,除此之外便无其他。

    乔一帆感觉有什么身影在逐渐清晰地向着自己走来,连带着是一股轻飘飘的、没能停留太久的视线,从自己身上一瞥而过,仿佛他同周围的静物和紧致一般无二。视野边沿出现了一双绣着九爪龙纹的厚木底靴,靴底扣在玉质的地板上,发出清脆而寂寥的敲击声。而后他被遮蔽的视线便霍然大亮:冠冕连带着遮蔽视野的璎珞流苏都被男人单手握起,随意地抛到喜被上。乔一帆蓦得睁大双眼,只能听见那贵重无匹的头饰在被子上翻了个圈,而后沉沉砸在上头,柔软厚实的布料盖住了那股钝响,无人被惊动。

    戴着凤冠时他嫌重,现在被拆卸而去,他又觉得面门吹来一股深夜的冷气,寝房的光照也有些亮眼,室内仅布着几盏昏晦的烛台灯光,却让他阖眼又睁开,眨了两次双眼,肺里挤出一股湿润的空气,而后抬起头,试探着往上看去。

    眼前的人就是嘉世的新皇,未来的丈夫。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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