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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斗 (第2/3页)
诺诺的身影。那家仆是个壮年男子,此时头却低到地毯上,后背顺从地翘起,十足的奴才像。“是你自己来的?” 他的身体抖得跟筛糠一样,张口结结巴巴,“是,绝对是……全是当日亲眼见的,要有半点虚编的,教我走出去就挨天雷轰顶,半个字也说不的。” “这是民国,”邵行之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我不要你的话,我只要你承认,这是真的不是。” “不是胡编,实在是事急。” “你教我如何信你?”直到现在,邵行之才正眼瞧这仆人,“叫人知道一张嘴就可以以下犯上,家规和颜面怎的?像白纸一张吗?” 那仆人登时磕头如捣蒜,“可当时躲在座位下面的只我一人,剩下的全是逃命的,军爷们也被人群挡着,这……小人情愿割手割脸发誓。” “这样说,你是要忠心救主,铲除内jianian了?”邵行之从沙发上起来,叫那人仰视他,南向的窗户里进来湛湛烈光,照得那人灰头土脸的脸上只余惶恐。 “……小人不知道这些,只知道保护主子是一等一的大事,别的,就算是命也算是小事。” ”这样吧,委屈你再在牢里待一会儿。“ ”军爷,这……“ ”我要轻易放了你,教那个开枪的怎么想?“邵行之端起桌上冷掉的茶,慢慢啜饮,”等结案之后我就教你出去,你这次有功,论赏应该多赏。“ ”是。“那佣人欢天喜地,直到那军官从外面进来。邵行之叫那人出去,挥手留下了军官。 ”叫这个人,单独收押。还有,不要叫他和其他人一块串供。“ ”这便是jianian细?“军官忍不住出声,被邵行之冷冷扫过去。“你大可以去街上竟日宣传。事以密成,忘了吗?” “是。” 尹见绯躺在床上,外面的天色已经是黛黑,她分不清这是晨还是昏,也无从晓得时间。这时间门被打开,提着药箱的医生和几个佣人朝她走去,见她醒来脸上俱是喜悦。“几时了?”她问。 “晚上八点。”医生打开药箱,从里面取出针剂。“从剧院回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两天有余。” “那现在打的是……” “一点药而已。“药剂推进手臂后,那医生便询问她的反应。“觉得恶心的症状好点了吗?” “好多了。”尹见绯点头,“医生,我现在可以进食吗?” “要清淡点的,生冷一概不能碰。”几个佣人听到后就沿着楼梯下去了。医生仔细查看了她的伤口,又仔细问了她几个问题,见她思维清晰,便说,“现在应该是没有大碍了。我见你四肢只有轻微擦伤,后脑伤势较重,但现在来看已经痊愈大半,只要再在床上静养几天,我想就可以下床了。” “劳烦医生了,恕我现在还不能下床致谢。”尹见绯一边被人扶起来向医生点头致意,一边叫佣人代自己送客。 “不劳远送,”那医生摆手,“惟愿夫人早日康安。” 她现在是醒了,但这消息马上会传到邵行之那里。那日剧场里和凶手同行,人多眼杂,未必能周全瞒过去。尹见绯坐在床上小口啜粥,她确实不知道凶手是谁,也不知道来历。至于问起同行,就说自己是被挟持,那人挟持她走到后面暗处,恐怕她记下逃跑位置,就朝她后脑击打,紧接着就是那帮子兵看见的事情。只可惜杀姓龚的不是什么大势力,或者说目的只为杀掉姓龚的。倘若是对付邵行之的,那她也能稍微搭上一点线。可是现在,这冒险好像要把自己也搭进去。 她头疼地揉揉脑壳,赌邵行之与自己的往日欢爱?她在风尘地里见识多了,往日你侬我侬,玩腻了就弃之不顾的例子比比皆是。男人是什么东西,管不住二两rou的,更何况还是雄踞一方的军阀。眼下之计,先把自己塑造成邵行之一方的,剩下的再从长计议。 次日中午,她见到了邵行之。凭她平日的积累和想象,外面自然风雨招摇。包括今天的关照,恐怕也是他临时挤出的时间。“行之,”她脸上放射出光彩,“你来了。”说着起身要给他搬椅子。 邵行之连忙把她搀回去,自己把书桌旁边的椅子搬到床边,“这几日查凶手忙,昨天临睡的时候才知道你醒,怕夜深了打扰你休息,想着抽点时间过来。” “好,”尹见绯点点头,“应该的,毕竟这事情处理不好,影响军爷的威信。” “见绯,”邵行之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