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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闷,怀疑他带自己来就是为了起这个作用。 颁奖结束后,她悄然起身,离席时经过谈时边座位,两人像陌生人,目光对上,沉默的复杂。 谈时边才是一个真正有理想抱负的精英医生。 去年,苏冷奶奶脑梗住进神经科,管床医生上级是谈时边治疗组的,老家人恢复得快且好。 医科大附院最年轻的副主任医师,名不虚传。 但这不妨碍苏冷恨他。 四处寻找垃圾桶无果,苏冷躲进厕所,犹豫几秒,点了支烟。算着颁奖环节结束了,她出去洗手,补了点香水,抬眼看到镜子里的面容,莫名失了神。 前两天到店里洗头,店员给她挑出了一根白头发。 苏冷当然知道这很正常,她大学身边很多肤白貌美的同学那时候就开始揪白发了,这是自然规律,尤其是长发,生长久了,自然会枯萎的。 可她还是接受不了,决定以后不再光临那家美发店。 记仇,其实是芥蒂。 镜子里有丛人影风速闪过,苏冷心跳停滞,大脑指挥出现问题,包都记不起要拿踩着七厘米高跟鞋跑出去。 哪里还有人。 尖尖哪里还活着。 这几年,苏冷越来越容易眼花,看到娇柔青涩又带点苦相的脸,都会想起李尤尖。但其实她很清醒,就像她永远不会把任何中年男人想成苏南添,苏冷从不会把谁当作李尤尖。 她离开的时候,十八岁不到,再没有一个如花年纪的少女有她那份薄如蝉翼的凄苦、脆弱、坚韧足以让本人在腐烂泥泞里也闪闪发光。 季见予表情阴寒出现把人拽走的时候,声调克制的凶狠:“瞎跑什么!” 苏冷眼睛红了,无意识摇着脑袋,揪住他袖扣,哑声说:“我认错人了,但其实尖尖早死了你知道吗季见予。” 季见予后来当然也知道了。 他眉间怔忡一闪而过,眼睛呼之欲出什么柔软情绪。 “我宁愿她是不告而别,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城市重新开始了,忘记了谈时边,把我忘记了也可以。可高考结束,陈冰喝醉哭着跟我们说,上高三前的暑假,李尤尖其实是遭遇了车祸,根本不是什么转学……” 苏冷追出去的瞬间,想的是她曾了解到吕繁礼现在人民医院,也是一名医疗工作者,那么李尤尖和表姐来这次的场合也是有可能的吧。 可得知了吕繁礼的下落,苏冷甚至从来没有勇气上前提及当年那封信和那个名字。 生怕触动人家表姐的伤口,也往自己心上再划一刀。 季见予替她揩去脸颊的一滴泪,然后单膝跪下去替她把跑掉的一只高跟鞋穿上,等人情绪平复,两人重新坐回去。 一样冷艳、高贵,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主持人宣布要单独给那个带领团队获得一等奖的女孩颁奖,苏冷听到了“安成季总”几个字。 耳畔、鼻端那股清冽冷香带走一阵风,她闭了闭眼睛。 那些杂七杂八的风言风语像沙尘暴。 再睁开时,一只干净、骨节分明的手伸到她面前。 无名指上,还有一颗安静低调的钻。 季见予用戴婚戒的那只手无声邀请她,上台和他一起颁发今晚最有含金量的奖项。 掌声沉寂,苏冷感觉自己也下潜到海底,水下火山区域传出四百多个奇怪“嗡嗡”声到身体每处角落,岩浆慢慢升起,极其压抑的安静的爆发。 谈时边远远漠视着,唇边有抹讥笑。 公开苏冷,等于公开安成总裁季见予高中时代被女朋友和好兄弟背叛的黑历史。 谈时边一时想不到,究竟是苏冷更尴尬还是季见予更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