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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 (第2/2页)
br> “哦,是我新招的那个助理,想跟我确认年后的安排。” “这样啊……”冯雪梅眼睛下瞟,似是在盘算些什么;“mama最近听到些事,你那个助理啊……mama还是不太放心。上次的事也的确是mama欠考虑,mama花费精力善后也是活该。你走到现在受了多大罪mama也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千万不要因为不三不四的人,把自己的前途毁了。” 从小到大,冯雪梅总会这样讲。 苏络语的心脏有些抽疼,面上却只能表现出一副听进去的样子;“嗯,我会跟她保持距离的。” 冯雪梅笑了,搂住苏络语;“你弟弟前段时间各种事情,公关,宣传,都花了不少钱。看看,刚染过的头发,发根又生白发咯!” 脊背因这亲密的举动而瞬间绷直,苏络语强忍着恶心,靠在了冯雪梅的身上,装作副乖巧女儿样。 这种冯雪梅不断输出式的母女对话,直到凌晨两点,苏城济醉醺醺地回家才结束。 见方才不断贬低他的冯雪梅亲亲热热地迎上去嘘寒问暖,苏络语知道,是自己该离开的时候了。 她向冯雪梅微微点头示意,便脚步匆匆地出了别墅。 寒风倒灌进鼻腔,像刀片一样,寸寸切割。 苏络语拉开车门,重重坐了进去,又将额头抵在方向盘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个小区每年的物业费真的很贵,私密性也好;像这种外来车,只能停在路边。 为防还有冲业绩的狗仔,苏络语不敢耽搁太久,卡着限速线回到公寓,进门之后又赶紧将所有的窗帘拉紧。 她已经看不了任何人的幸福。 苏络语将自己身上的皮肤搓得通红,又把整个人在浴缸里缩成一团。 好恶心。 胸中的氧气被一点点排空,缺氧的晕眩感逐渐占满苏络语的全部,她真是越来越沉迷于这种感觉了。 “咳……咳咳……” 苏络语被呛到,趴在浴缸的沿边,咳个不停。 好不容易缓和些,苏络语只安静地起身,将身上的水擦干,然后吹头发,护肤。 一切事了,她坐到沙发上,将咖啡和之前在楼下便利店买的廉价果味白酒混到一起。 “嘶——” 那是种既苦涩又灼人的感觉。 苏络语蜷缩着,把自己搂紧,又将脑袋深深埋入自己的臂弯。 演戏时她总能哭得酣畅淋漓,可到现在这种情况下,苏络语反倒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咖啡因和酒精,这两种东西混杂在一起着实要命,心脏在停摆与过速之间反复无常。 苏络语总是懂得如何折磨自己的。 她歪倒下来,手在黑暗中摸索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地上的手机。 屏幕点亮瞬间的亮度是在刺眼,苏络语把头偏到一旁,眼球像被许多针齐齐扎了般。 一一回复完合作过的人的新年祝福,苏络语划到置顶,点开文臻的朋友圈。 那里两个小时前总算更新了一条,是她拿着仙女棒,笑得开心。 是雪色茫茫中唯一色彩。 无数次,苏络语都像现在这般,蜷缩在黑暗的房间里,窥视着文臻的灿烂人生。 她的指尖抖得很厉害,打起字来也异常艰难。 【文臻,新年快乐。】打电话的时候有些太过仓促,苏络语总归想再说一遍。 另一边的文臻等了好久好久,总算在眼皮快要黏在一起的时候等到了苏络语的回复。 那条朋友圈,苏络语是唯一可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