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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情话 (第2/2页)
还要求公馆所有用人称呼她为殿下。 陶格在四月去世,烟罗在十一月再嫁。她坐在婚柔软的床垫上,看着崭新的西式卧房。她已经脱下婚纱,换上了洁白的睡裙。暖气烧得足,屋子里非常温暖。她拿起小书架上的一本小说,随意地翻看里面的素描插图。她之前已经跟宾客们共同饮酒了,只是重山还要和他的好友们一醉方休。 烟罗连法国小说的插图都全看了,重山终于带着一身酒气跌跌撞撞地走进来,一手扶在床尾的柱子上。他猛地坐在烟罗旁边,正要去吻她。她毫不留情地推开他的脸,说道:“重山,先去漱口。” “Oui(是), ma princesse.”他赶紧起身,跑到卫生间。不止漱口和洗脸,他甚至快速冲澡,换上干净的浴袍,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香气。 这一次,烟罗捧住重山的脸,主动吻了他。两个人唇舌纠缠,她顺势躺在床上,陷进柔软的被子里。 “我无法用言语形容今天的新娘,因为她的美丽超越了世间的一切。”重山说。 “那你就用行动证明吧。”烟罗说。 他们脱掉衣服,赤裸相对。他急切地渴求着梦中的公主的身体。等他终于抵达梦之地,还没有享受多久,就丢身退出了。她为此惊讶,直接睁开了眼睛。她心想,虽然比不上陶格的尺寸,但大小粗细应该是中上水平,怎么就这么快。 “抱歉,今天酒喝得有点多,我们还是睡觉吧。”重山说。 “好啊。”烟罗暂且相信了他的说法。但婚后的磨合依旧不令人满意。这件事成了他们婚姻走向破裂的导火索,炸弹则是另一件事。 重山说情话的时候很有法国人的作风,浪漫优雅。在法式建筑里,他们点着幽暗的蜡烛吃法餐。虽然性生活不和谐,但他会说甜言蜜语,赠送各种礼物,日子还算是幸福。烟罗习惯了安静的生活,这样一座建在郊外的公馆很符合她的心意。 烟罗从来不缺结构精巧、金属制的洋玩意儿,比如八音盒、机械手表、自鸣钟。她似乎不再需要小德子用木头做的那些小东西。在西安生活的第一个春天,她想和重山一起放风筝。于是小德子做了两只风筝,一只是黑色的燕子,一只是彩色的蝴蝶。 重山的父亲是军官,对待儿子非常严格。小时候的重山几乎没有玩过玩具,也没有放过风筝,自然没有见过如此精巧漂亮的手工制品。他连连夸赞小德子的手艺,说他完全可以自己开店收学徒。 起初重山不太会放风筝,烟罗耐心地教他技巧。她想起以前会和陶格一起骑马放风筝。风筝飞得越来越高,直到手中的滚轮放完了线。烟罗拿起剪刀,剪断了细线,然后把剪刀递给重山。看着栩栩如生的大蝴蝶在高飞后被剪断风筝线,连一向生活奢靡的重山都觉得可惜。 “为什么要剪断呢?多好看的风筝。”重山不解。 “你要是喜欢,让小德子多给你做几个拿去玩。”烟罗说。 “奴才知道了。”小德子说。 “那我可要好好收藏你这门手艺。”重山说。 “谢大帅赏识。” “我想要老鹰图案的。” “是,大帅。” 剪断线放走风筝有“放晦气”的说法。但烟罗以前剪断风筝线,只是为了让风筝飞出紫禁城,飞向自由的天空,后来就养成了习惯。也许今天只是希望风筝能带走坏运气。重山舍不得这只燕子,收回线,让用人保存好,他下次还要玩。 重山过生日的时候,焉钺亲笔写信祝贺,在信的开头称呼他为额附,正文则是妹夫。这封御笔书信让他增添了不少面子。烟罗送给他的礼物是一匹训练有素的战马。 一个中年女人拿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过来,双手奉上,说道:“老宅的大……大少爷的母亲送来了一块开过光的平安玉牌给大帅。” “嗯,我知道了。”重山说。 “让我看看,”女人把盒子递过来,烟罗打开,看到一块翡翠,说道,“这些东西你好像有很多。” “我妈和她都觉得玉能挡灾。”